“路芬芳,你以为我会任你摆布么!做梦!”
路芬芳灌注成弓的真气忽然被岑七娘倒吸了回去,两个人开始像拉锯一样抢夺真气。天墉浮岛的投影已经盖过了路芬芳的头顶,来不及了!
“既然我的毒已经无药可解……不如……和你同归于尽!”
珠丘,石盂,锁云囊,再一次到了极限。此时路芬芳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输,我不能输,我不能输!
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轻轻拉起弓弦。重新注入了力量。路芬芳回头,惊道:“伯服?”
“怎么了,妮子,老爷子想给你搭把手。不行么?”
如果路芬芳没有记错,这是伯服第一次站出来,如此直接得贡献他自己的灵力。以往路芬芳每次遇到危险,以为她自己快死了的时候,伯服总是冰冷严肃得呵斥他自己解决问题。但是这次,路芬芳并未开口求助。伯服却主动来帮她了。
“老爷子,你……”
“妮子放心,有我在。”
伯服从未说过这样暖心的话。路芬芳以为他只会说“与我何干!”“我不知道!”“你自己想办法吧!”。仔细想来,伯服虽从不代替她做某些事,但一直站在她背后,为她担忧,为她筹谋,引导她寻找自己的“道”……如同良师,如同慈父!
路芬芳强忍住要哭的冲动,只对伯服微微一笑。真气弓弦顿时力量大增,拉如满月。岑七娘却还不肯善罢甘休,宁可丹田内灌满毒质,也要把路芬芳的真气都吸过来!
“妮子别怕,我会和你战到最后一刻!”
“还有我们呢!”
谁?
路芬芳回头,却见身后清光熠熠,是一群蓝衣白衫的修士……太素修士?那为首的正是樊逾清!身后的人是谁?魏英涯,陈逾熠,霏英李,夏英乔……
“樊掌门。”路芬芳还以为樊逾清走了,没想到他是搬救兵去了。路芬芳并不需要这么多人相助,樊逾清把太素宫的长老都带来,也是为了表达对路芬芳的承认。路芬芳看着这些人,不由想起自己在太素宫被驱逐、被孤立的那段日子。她以后,不会再想起了。
“昆吾剑主,我们来助你!”
五道金光注入弓箭,缠绕着岑七娘紫烟滚滚的妖气将弓拉满;昆吾神剑蓄势待发,他明亮如日月的剑尖在翻滚的乌云中激起一声惊雷。剑如龙腾,大雨倾盆。
……
这是一场痛快的大雨,将路芬芳心里的尘埃冲刷得干干净净。这场大雨,是她与过去的自己道别。
天墉的残骸倒了下去,她的宝座却立了起来。她有了一个新的名字:昆吾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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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长安城。
在凡世里,长安与别城不同,连雨都是华丽的,像油一样不甘平淡。周逍很不习惯这里的繁华,他更喜欢乡野的粗犷和自由。但是,他今天不得不来这里,见一个很重要的故人。
晴闻小馆中,老伴娘浓烈的脂粉冲淡了酒香,周逍临窗而坐,无心去饮。他斗笠沿下的眼睛盯着窗下的巷子,终于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负剑匆匆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