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竟然是因为她。
不,她的存在,不该影响到他的不是吗?一个失了七情六欲之人,竟然会为了一个女郎而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他难道不知,不是盟友。很可能便是敌人了。姬氏若被苦恼,真的与殷氏为知,对殷氏来说。岂不是火上浇油。
“郎君。不必为了阿乐”
“这与你无关,便是周芙,若有人觊觎于她,我亦不允。”
原来如此,她真傻。以为殷裔是为她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的,原来是郎君的尊严。他不允许自己的女郎被人惦记,哪怕是他不要的女郎,无关喜爱,只是出于男人的尊严。
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怎么会为了一个女郎做出这么重大的决定呢。
平乐。真的傻啊。
“郎君还是三思而后行吧。非常时候,多个盟友总好过多个敌人。至于郎君说的对阿乐起了心思。阿乐不才。对阿乐起心思的男人还是有的,郎君难道还要一个个‘斩尽杀绝’不成?不必如此的,殷氏事大”
平乐不知道殷裔有没有将她的话听进耳中,只是她说完后,殷裔离开时脸上毫无表情
这一夜,平乐睡的很不安宁。
第二日,平乐早早起身,昨天殷延之吩咐她今天要带平芷去淮濮阳,虽然她自己也没游过濮阳,可好歹她算是‘主人。’主人?真是个惹人发笑的词。
一个人人厌恶的女郎,摇身一变成了‘主人’活了两辈子,她什么都经历过了,这件事,是最让她啼笑皆非的。
可是等啊等,直等得过了午时,也不见有人来唤她。
最终,平乐实在坐不住了,起身向外走去,问过护院,知道殷氏诸人都在书〖房〗中,这时候齐聚书房?难道是商讨什么重要事情?
可那护院说话吞吞吐吐的,平乐追问之下那人才出口。
不知什么原因,今早在大厅,殷延之怒骂殷裔的声音几乎传遍整个前院。随后殷氏诸人便进了书房,一直未出。
平乐重重叹了一口气。让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殷裔这人,既然没了七情六欲,便好好当他那开疆拓土的殷氏五郎吧,为何还在意那所谓的郎君的尊严。
姬三又没做什么?
看看她也无伤大雅,至于为此与姬氏决裂吗?
不有些小题大做吗?事情到了这个田地,要如何收场?殷裔,就算变了许多,任性的本质还是毫无改变。
平乐本想转身回去的,可最终,她迈步,却是向殷氏书房而去。
若比起心狠,自己永远敌不过殷裔
***
周氏。
周悠脸上带着浅笑,轻手轻脚的将睡着的平安放到榻上,这小东西精力好的让人咂舌。明明才三岁的孩子,竟然可以一整天不睡的陪他去巡视。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芙儿出嫁月余了。
想起周芙,不由得想起那封‘家书’。说是家书,字里行间却满腹委屈,怪他这个兄长将平乐送进殷氏,以至殷裔‘移情别恋’。
真是傻女郎,殷裔哪来的情?更谈不是别恋了。
之所以如此,皆是为了她好啊。
将满腔情爱灌注到一个没心的郎君身上,早晚会遍体鳞伤的。现在这样很好,殷裔并不在意她,早晚有一天。她终会死心的。有人会觉得他这个兄长当得不像样子,哪有这样算计亲妹的。
可他这不是算计,而是帮她。
终有一天,她会感激他的。
看着平安睡熟的小脸,周九嘀咕道
‘小安儿,伯伯这样做也不知是对是错,更不知你娘会不会怪伯伯如果有一天,你阿娘责怪伯伯。你一定要为伯伯正名伯伯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阿娘’为了她能幸福。殷裔没心,他知道。
可他相信,就算殷裔再没有心,也会对平乐另眼相看的。
因为阿乐身上有一种风姿,一种会让人不由得被吸引,最终沦陷的风姿。就算无心之人,亦不会对她视而不见的。他知道自己没有机会,那何不帮阿乐一把。
她虽然努力遗忘着。
可他知道。她无法忘记,就算他不会忘记她一样。
他会把她装进心底,一生一世的装着。
而他亦会好好的。幸福的生活。会找一个好女郎,会生几个像安儿这般聪慧的孩儿。而那会成为他妻子的女郎,不会得到他的深情。情,深而痛,还是相敬如宾的好。
周悠有些失神的看着平安的小儿,在其中搜索着平乐的痕迹。这时,门被叩响。周悠匆忙起身,怕叩门声将平安吵醒。
“何事这般吵闹?”不由得,周悠出口的声音有些愠意。
门外的护卫显少见自家郎君发火,一阵心悸。想到自己带来的这个可以称为噩耗的消息。那护卫简直欲哭无泪,可该说的还得说。抱着必死的决心,那人开口。“郎君,赤候来报,有一队人马正向曲城而来,赤候观其行走如一,疑是敌军来袭”
周悠闻言,表情一凛。
迈步便出了房门,那护卫擦擦汗,庆幸逃过一劫。
几日后,曲城遇袭的消息传到濮阳。
而在消息传来之前,殷氏书房正闹得不可开交
平乐最终还是决定去看一看,反正也进过书房了,不算是违了规矩,至于那条女郎不得干政的条款,平乐觉得那压根不是为她定的。
她很久以前就己经开始‘干政’了。
护卫去禀报,很快回复,说请平乐入内。
这算不算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跨进书房前,平乐还不忘自娱自乐。
平乐推门而入时,书房里的说话声突然一滞,随后数道目光向平乐看来,尤其是殷延之的目光最为凶狠。
平乐坦然迈步。一步步走到殷延之面前。
“家主。”
殷延之很生气,与姬氏结盟,多重要的一件事,为此他还特意叮嘱平乐,让她无论如何与平芷拉拢一下姐妹之情,让那平芷在姬三耳旁多美言几句。可结果呢?
自己这不孝儿子却一口回绝了。
殷延之自然不会理会殷裔的解释。他觉得自己的儿子这三年虽然冷漠了些,可做事却是极有分寸的。可怎么突然间在这种大事上犯了糊涂。
偏生在平乐回来后。
所以,想当然的,殷延之将过错推到平乐身上,觉得定是这平乐在殷裔耳边说了什么,以至儿子突然性情大变,竟然做了如此有损殷氏利益之事。
这女郎既然自投罗网,他不会对她客气了,以为她的存在,可以帮衬裔儿,却不想是个祸源。
却不想,平乐一脸的镇静,那从容劲,连殷延之都要佩服。
“不敢劳阿乐行礼。”
殷延之阴阳怪气的道。
平乐心下明镜似的,做爹娘的都是如此,自己家的孩子与别人打架,都会想当然的将错归结到旁的孩子身上,殷延之也是如此。
“家主,郎君,诸位。阿乐有话说”
很久很久以后,直到今日在坐的诸人中年龄最小的那个亦将与世长辞,他还会津津乐道的对儿孙说那一日,殷氏书〖房〗中那女郎的侃侃而谈,那般的看似随意,实则发人深省。那般的风华无双,让人只看一眼,便再也无法将眼睛移开
明明不算道理的道理,可在那女郎口中,却成了金玉良言。
让人想反驳,却发现无法开口。
那时,那说话之人己是垂垂老矣,他的眼睛甚至己经无法视物,可他眼前,那女郎的影像那般清晰,仿佛近在眼前,她侃侃而谈的丽颜,历历在目。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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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们女主要开始发威了
下月应该能完结。请支持。
酱紫,偶滚去码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