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以为,主公眼下当班师而还,将精力用于秋收,同时可略施手段,迷惑刘琦,让他放松警剔,而后待秋粮一下,主公再突调大军南下,杀他个措手不及,又何愁刘琦不灭,荆南不平。”
略施手段,迷惑刘琦,有点意思……
颜良正有兴致时,旁边魏延却有些不屑“以主公眼下的实力,硬生生的辗杀刘琦也不在话下,何必要徒费那些无用之功。”
与吕蒙相比,显然魏延更崇尚硬实力。
对于魏延的不屑,吕蒙也不以为怪,淡淡笑道:“文长言之有理。只是若能巧施诡计获得功成,又何必非要徒损士卒呢。”
颜良暗暗点头,心道吕蒙果然是吕蒙,虽尚年轻,却已展露他诡诈的天赋。
曾经历史上,以东吴的实力,其实完全可以武力夺取荆州。但吕蒙却巧施攻心之计,几乎兵不血刃夺取荆州。
纵观演义中吕蒙的几次用兵,也多是以谋略为主。不战而屈人之兵。
如今颜良与东吴大战方休,将士多已疲惫,若果如吕蒙那样。可以最少的士卒牺牲,就平定荆南,灭了刘琦,又何乐而不为呢。
当下颜良便兴致大作,问道:“子明,你仔细说说,怎么略施手段,迷惑刘琦。”
吕蒙遂是移座近前,笑眯眯的将他的计策诿诿道来。
颜良听着听着,嘴角悄然掠起一丝诡绝的冷笑。
此时此刻。颜良心里不禁在感慨:“这个吕子明,当真是攻心的高手,我的眼光果然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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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颜良下令全军班师,除了吕蒙率五千兵马镇守巴丘之外。其余大军尽皆北还。
颜良临走之前,还在吕蒙的建议下,派人向刘琦送了一封手书。
在书信中,颜良声称他之所以攻取江陵,乃是应了其弟刘琮之邀,如今刘琮已死。他便愿与刘琦就此息兵,双方以长江为限,二分荆州,互相不相侵。
班师之兵的颜良,除了在江陵、夏口等地留有部分兵马外,其余数万大军尽回襄阳。
回往襄阳兵,颜良遂令三军青壮,皆投入到了秋收当中,一时间解兵卸甲,大有放马南山之势。
颜良诸般所为,自然是想麻痹刘琦。
刘琦身边尚有蒯越这等智谋之士,自然没那么容易被蒙骗,而颜良的所为,也并不打算彻底的让刘琦相信,自己会就此放过他,而只是想让刘琦误以为,在短时间之内,颜良将不会对他动手。
归往襄阳后不久,颜良遂又实施了吕蒙惑敌之计的第二步:上坟。
是日黄昏,身着素装的颜良,率领着襄阳的文武,几百号人马,浩浩荡荡的出城,前往了襄阳之南的刘表墓地。
当年形势紧迫,刘表病死之后,刘琮只匆匆的将刘表下葬,也顾不得给他老爸修座好坟。
而颜良则在吕蒙的建议下,调发几百工匠,对刘表的墓坟大加修葺。
修葺完毕这天,他便率领着众部属,亲自前来祭拜刘表。
在众人面前,颜良亲自宣读了那份由许攸起草的祭文。
在祭文中,颜良深切表达了对前荆州牧,当代大名士,汉室皇族后裔,大汉朝忠诚的臣子景升公的悼念。
在祭文中,颜良还肯定了刘表治理荆州的功绩,并指出如果没有刘表仁政,荆州就不会出现户口百万,民丰富足的康乐景像。
同时颜良也深切的怀念了当初他和刘表的友谊,怀念了二人身为盟友,互相扶持,共御外敌的那顿感人岁月。
……
平素习惯了大杀四方的颜良,今日却站在那里声情并茂的陈词,抒发着他对刘表的怀念之情。
那字里行间的真诚,再加上颜良充满感情的朗读,竟是让左右闻者为之潸然泪下。
颜良不得不承认,许攸真是写得一手好文章,竟让他读着读着,恍惚间有点信以为真,还真把刘表当成了自己的好盟友。
当颜良读罢祭文时,整个祭奠现场,已是哭哭啼啼成一片。
跪伏在刘表墓碑前的蔡玉和蔡姝二妇,更是哭得双眼通红,仿佛当真为颜良这般诚挚的悼念而感其肺腑。
却见不远处的许攸,更是暗暗的拭着眼角的泪痕,俨然他竟为自己所写的祭文感觉动了一般。
“一个个的都这么会演,都是人才啊……”
见得此景,颜良心中不禁感慨。
一番祭奠之后,不知不觉已是夜幕降临。
颜良遂是将那哭泣的蔡家二妇扶了起来,安慰道:“两位夫人请节哀吧,想必景升先公在天有灵,也不想看到你们这么难过。”
“将军如此大仁大义,妾身二人当真感觉激不尽。”
那蔡氏二妇脸感激与庄重,盈盈施礼答谢。
颜良忙将她二人扶住,轻声道:“这都是本将应该做的,如今天色已晚,我就送二位夫人回城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