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绵长的号角声撕破夜的沉寂,两千精锐的铁骑呼啸而去,铁蹄滚滚,从正北方向直扑向敌营。
七路兵马,从不同的方向对荆州军的大营发进了复仇的反击。
敌营中,荆州军已是乱成了一团,面对着四面八方,千军万马般的冲击,这些本就怀有不安的士卒,很快就陷入了惶恐的境地。
仓促披甲的刘琦,惊得一脸的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想不到,颜良竟然会在毫无休整的情况,在回到襄阳的当晚就对他发动全面的夜袭。
而且,环听着周围震天的喊杀之声,敌人的数量至少有五六万之多,可是根据细作的情报,颜良现在手头所有的兵马,加起来也不超过两万。
何来如此众多的敌人?
刘琦惶恐不安,心中尽为狐疑惊诧所据。
“禀主公,东面营墙被攻破。”
“大事不好,西南面后营被攻破。”
“启禀主公,敌人骑兵冲破了西面营墙,正望中军杀来。”
……
一连串的噩耗,如重锤一般击打着刘琦的心脏,惊得他几欲眩晕。
“颜良狗贼——”
惊恐中的刘琦,恨得咬牙切齿,试图用愤恨来压过惊慌。
稍适平伏下心情,刘琦翻身上马,欲待指挥士卒们拼死硬战。
便在这时,北面正门处,杀声如雷而起。似有滚滚山洪崩决而下。
辕门一线的士卒们,如溃巢的蚂蚁一般,纷纷的倒崩而还,无论刘琦如何喝斥,都压制不住这败溃之势。
正这时,黄忠与刘磐双双策马纵来,刘磐大叫道:“兄长。北门失守,贼军的骑兵挡也挡不住,大营是守不住了。赶紧撤往江陵吧。”
黄忠亦沉声道:“南面尚未失守,此时撤离还来得及,末将和刘将军保着主公杀出重围。”
连素来逞勇的刘磐也说守不住了。刘琦的心一下子就凉透了底。
环面四周,士卒们在败逃,火光中,敌军的影子已渐渐逼近,刘琦虽百般不愿,但也不得不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又一次,他败在了颜良手下。
咬了咬牙后,刘琦长叹一声,无力的道了一声“撤吧”。
左右之人暗松了口气,黄忠和刘磐遂率千余未乱的精锐。保着刘琦望向营南撤去。
营中尚自顽抗的荆州军,眼见州牧已先逃,残存的抵抗意志转眼就崩溃,两万军卒土瓦解,丢盔弃甲望营南处夺命逃去。
方奔出十余步。斜刺里一军疾冲而来,当先那虎熊之将,正是大将文丑。
率先破营而入的文丑,率军直向中军处撞来,意欲摘取首功。
他虽不识得刘琦,但放眼一扫。见得千余兵马临危不乱,正匆匆的向营南奔去,料想那刘琦就在其中。
眼眸之中杀意迸射,文丑也不多想,暴喝一声挥军斜向截杀而来。
猿臂舞动,枪锋溅出漫天梨花般的光点,寒锋过处,刺出一个个的血窟窿。
撤退中的刘琦,见得敌军截击而来,一员敌将更是所向无敌,不由是大惊失色。
刘磐见状,便叫道:“汉升,你护着兄长先行,我来挡住那贼将。”
言罢,刘磐拨马回身,带着数百人马迎向了文丑。
刘琦想自己这族弟武艺高强,有他截击敌人,这才稍稍安心几分。
就在这里,忽闻得身后惨叫之声大作,回头一瞥时,刘琦惊得双腿一软,差点没从马上滑落。
火光之中,那一面“颜”字的大旗,正耀武扬威的飘扬,一队铁骑之军辟波斩浪一般杀散乱军,直向自己径奔而来。
颜良一马当先,手纵着长刀,斩开一条血路,向着刘琦穷追而至。
攻破北营正门的他,预想判知刘琦必然会向南逃去,故是一路不停,挥军贯穿敌营,直接奔南营杀来。
只要能斩杀刘琦,荆州那班刘表旧部群龙无首,必然土崩瓦解,那时自己长驱南下,一口气夺了江陵,全取荆州未必没有可能。
兴奋到极点的他,长刀大开大阖,无情的收割着人头,斜向瞥见文丑军时,便也不去与之会合,一路向南狂追。
此时的文丑,正杀得痛快,那些荆州士卒在他面前,如钉板上的肉一般,任他宰割。
正冲所向披靡时,却瞧见前方一彪军竟是迎着自己杀来。
“原来刘琦手下还有不怕死之徒,来得正好!”
眼眸充血文丑,杀意已极,纵马挺枪便向那袭来之将冲来。
汹汹而至的刘磐,并不识得那嗜杀的敌将是谁,逞狂长沙的他自诩勇力过人,纵使撞上颜良也不会畏惧。
眼见文丑杀来,刘磐傲气骤生,长啸一声,舞枪便迎击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