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虽未明言,但那含羞的一点头,已算是承认。
一刹那间,颜良的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狂喜,兴奋之下,竟是将妻子一把抱了起来,大笑着转起了圈。
尽管穿越到这个时代已有两年之久,他已完全的适应了这个时代的一切,甚至在某些时候,他还会极力的忽略掉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试图用这个时代所有的观念,来评判是非曲直。
但不知为何,长久以来,他的心中却始终存有一个羁绊,总让他觉得自己跟这个汉末的乱世有一种隔阂。
这种感觉,哪怕是他攻城掠地,所拥有的越来越多时,也始终困扰着自己。
直到现在,颜良才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种羁绊。
因为他在这个世界没有根,那是一种纯粹的,同时属于自己这个世界的一种联系。
而现在,当他知道妻子怀有了自己骨肉时,那一层的隔膜转眼就销烟云散。
因为,那个即将诞生的生命,属于他的血脉,让他感到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在这个世界扎下了根。
从今往后,他不再单单是为自己的雄图霸业而战斗,更是为了他颜家的未来,为了自己子孙后代而战斗。
此刻,颜良感到比以往更加充满了力量。
兴奋的他,便如孩童一般,欣喜若狂的抱着妻子转圈。
黄月英也深深的为他的狂喜所感动,禁不住也“格格”的笑着。自成婚以来,从未曾有过今日这般高兴的时刻。
“夫君,你再转下去,妾身又要吐了。”黄月英笑着嗔怨道。
颜良这才恍惚,赶紧停了下来,将妻子小心翼翼的放了下来。
“夫人你现在可是腹中藏宝,凡事可得小心。千万不可伤了胎气。”
颜良谨慎的嘱咐着,还顺手摸了摸黄月英的肚子,似乎想感受一下她腹中的小生命的动静。
黄月英看他那般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妾身才刚刚怀有身孕,肚子里哪会有什么动静。”
“唔。”
颜良的激动劲这才稍稍平伏下来。想起自己方才狂喜的兴奋,跟自己往昔的威严确实反差太大,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看着雄健威严的丈夫,忽然表现出那样可爱的样子,黄月英反而甚觉欣慰。
情绪渐渐稳下的颜良,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忙道:“夫人你眼下已怀有身孕,若再让你操劳弩车之事,万一动了胎气就不妙了。”
黄月英却笑道:“夫君你也太过虑了,妾身只是在军技司从旁指点。又不用亲自动手,何来的操劳。”
颜良还待再言时,黄月英又道:“夫君放心,妾身自会小心身体,万不会让我们的孩子有事。夫君你就全心的上阵杀敌便是。”
有了妻子的这番话,颜良方才宽心不少。
心中感慨之下,颜良便将妻子的双手紧紧握住,面色郑重道:“夫人放心,为了咱们的孩子,为了我颜家的霸业。为夫自当血战。”
颜良的热血激昂,深深的感动了黄月英,她便面带欣慰的笑容,深深的枕入了颜良的怀中。
月华如水,细碎如乳汁般的光点,轻轻的洒在那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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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明,颜良告别了妻子,率领着一万余人的步骑大军,踏上了北去的征程。
此战随征的有文丑、周仓、胡车儿等诸将,谋士为贾诩和徐庶,颜良将率领着这支大军前往宛城,与文聘所统的五千兵马会合,共同抵御袁谭四万大军的进攻。
颜良率大军北渡汉水,经由樊城北上,当天黄昏时分抵达了新野。
新野附近聚集着几万屯田民,此县亦是颜良的屯粮所在。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颜良打算在此驻军一日,待调往宛城的粮草充足之后,再行举兵北上。
大战当前,人心的安定显得更为重要,为了不扰民,颜良当晚并未令兵马入城,只在城南下寨。
入夜。
中军帐中,颜良踱步于烛影之下,正思索着如何打一场持久战,以为妻子争取到足够的制造弩车时间。
帐外脚步声响起,亲军来报,言是徐庶求见。
徐庶深夜前来,必然有事,颜良隐约有些许预感,遂叫传入。
颜良便坐回军案后,佯作观书。
须臾,徐庶掀帘而入,脸上还带着几分诡秘。
“元直深夜前来,莫非要向本将献上什么妙策?”颜良淡淡道。
徐庶一怔,笑叹道:“主公真是料事如神,不错,庶此来,确实有一计献于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