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威廉这么说，两位使者多少松了口气，以为威廉的态度软化了，多少可以——

“——但是，我还是要这么做。”他一边说，一边将那份协议递了过去：“我的时间有限，我厌倦没完没了的扯皮，我厌倦这样浪费时间。更糟糕的是与我扯皮，浪费我时间的并不是王室成员，而是两位伯爵。”

威廉说的话稍稍有些过分，就差指着两位使者的鼻子说他们不够级别了。

不过令人以外的是，两位使者听威廉这么说，却意外地没有再说话。他们似乎有点明白了，威廉一上来就气势汹汹的原因了。

是的，某种意义上说，他们的级别确实不够。

两位使者，尽管身份尊贵，地位尊崇，多少也算是贵族阶级的中上层。其家族也有着辉煌历史，在过去几百年的中世纪里，也曾活跃在大陆的政治舞台上。

但是，毕竟，现在时过境迁，他们已经失去了独立身份，失去了自己的伯爵领地。他们现在除了贵族称号，年金以及王国政府的职务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他们是伯爵。

威廉是王子。同时还是王太子。是俄罗斯王国的继承人。所以，威廉说他们的级别不对等也是理所当然的。威廉因此觉得受到了侮辱也是理所当然的。威廉因此发脾气同样是理所当然的。

更糟糕的是，现在的情况还对对方有利，对方是胜利者。所以即使这件事情传扬出去，两位使者也敢肯定，丢脸的绝对不是威廉，而是他们，是西哥特与阿斯图里亚斯两个王国。

人们对威廉，最多说一说他年少气盛什么的。但是对于西哥特与阿斯图里亚斯，就要说他们不懂规矩了。

贵族，阶层，阶级，荣誉。

这些东西非常重要。非常，非常，非常重要。

因为非常重要所以要说两遍。

就好像是在与布立吞与白色军团联军作战，结果失败之后。绝大多数的贵族指挥官说投降，也只会找威廉王子投降一样。

他们并不是不知道敌人是“联军”他们不是白痴，也不是瞎子。不可能无视掉比白色军团多了两倍的布立吞大军。他们同样知道，这支布立吞军队的所有人也出现在了这场战争之中。

但是他们就是装作没看到。他们就是要无视掉维多利亚。

——因为维多利亚是女人。

同时也因为维多利亚是个商人——尽管她还有着女公爵的头衔，甚至在诺曼底地区有着大片的封地。但是在更多的时候，维多利亚更喜欢炫耀自己“另一位布立吞女王”也就是布立吞大公司的执行董事的身份。这是绝大多数好面子的贵族无法接受的。

“真糟糕啊。”两位使者在这之后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目送威廉离开了谈判现场。

是的，尽管在法理上，威廉是王子了。但是赫里福德“王室”崛起的时间实在太短。以至于尽管有着极为强大的军事实力，以及绝不算小的领土。但是仍旧有不少人将之视为暴发户。

与威廉有着极大矛盾的西哥特与阿斯图里亚斯，路易十六与阿方索两位国王，同样很难，或者说不想要将威廉在“贵族身份”上，看做仅次于他们一级的人物。

所以说，他们在选择使者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将范围下调。绕过了身份地位上更加合适的几位亲王与公爵。只选择了爵位较低的伯爵。

现在看来，这真是一个错误的不能再错的选择。

“请等一下，殿下——”

虽然知道这件事情变得很糟糕了，但是使者们还是想要再抢救一下。虽然希望渺茫，但是万一成功了呢？

“我会在十天之后扩大战事。”威廉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转过头，这样对两位使者说：“所以说，你们还有十天时间。十天之后，或者我们签署合约，皆大欢喜。或者两位回去，我们继续作战。再看一看半年之后的新大陆是什么光景。到时候，西哥特与阿斯图里亚斯肯不肯派某位殿下来和我谈判。”

说完这话之后，威廉转身就走，再没有留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