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皇后是否是故意的,明知道徐嫔和萧淑妃之间仇恨似海,还罚徐嫔日日来为萧淑妃研磨,这可真把徐嫔给折磨得够呛。
被打了一巴掌本就是天大的耻辱,如今还要让她日日为仇敌研墨,徐嫔恨不得直接给萧淑妃下毒,让她死了才好。
可即便再不愿意,她也得老老实实每日到昭阳宫报到。
有了折磨徐嫔这一乐趣,萧淑妃抄写得可勤快了,每天早早地便起来,命人准备好纸笔,等徐嫔来了以后,再讽刺一番她来得晚,没有把皇后的命令放在心里,直让徐嫔恨得牙根痒痒。
姒雪每日看戏,也乐在其中。
熬了这么长时间,雾溪的病拖拖拉拉也算是好了,大病一场,她的容颜比起之前憔悴了许多,性子也被磨得没了棱角,看起来十分木讷,倒与姒雪在皇后面前为她塑造的形象有了几分相似,甚至在每日向萧淑妃请安时,她看着萧淑妃和姒雪都会不自觉颤抖。
也不知究竟是因为惧怕,还是因为恨。
“徐嫔妹妹到底是锦衣玉食惯了,连磨墨都如此粗糙,也难怪陛下仅仅宠爱了你一段时间便没了兴趣,所谓红/袖/添/香,最有趣的便是如此,可惜徐嫔妹妹不会明白。”
这么明晃晃的讽刺徐嫔已经失宠,在昭阳宫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嫔妾自然不如淑妃姐姐懂得多,淑妃姐姐在陛下身边服侍多年,对陛下的脾气秉性和喜好自然一清二楚,若是换了嫔妾,只怕也没有淑妃姐姐了结的这么多呢。因为嫔妾的时间大概都会用到为陛下生儿育女上去,而非努力迎合陛下的喜好,以免自己失去唯一能够抓住的陛下的宠爱。”
两个女人之间的唇枪舌战精彩极了,姒雪在这中间可学了不少东西。
她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雾溪,脸色苍白,愣愣的看着椅子的扶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如今还是白天,徐嫔妹妹这么早就想做梦可不是什么好事,不如本宫请太医来为妹妹诊治一下,看看你是否得了什么癔症?也免得皇后娘娘怪罪下来,本宫倒不知道该如何向皇后娘娘解释徐嫔妹妹你失宠后心结难解,竟出现幻觉了。”
“嫔妾可不敢接受淑妃姐姐的好意,岂不见雾溪妹妹如今的下场?不易有孕,嫔妾如今虽然没有了当初的盛宠,可到底还年轻,还有机会,若是让娘娘请来的太医诊治了,嫔妾只怕连唯一的一点期盼都没了。”
姒雪注意到雾溪的脸色又白了白。
“徐嫔妹妹这意思倒像是在暗指雾溪身子受损是本宫害得一般。”萧淑妃停下了手中的笔,抬起头看着徐嫔,冷冷道。
“事实究竟是如何,雾溪妹妹心里清楚,淑妃姐姐也很清楚,不是吗?”
“嘭”的一声,茶盏掉落在地上,雾溪低着头,浑身颤抖地跪在地上,道:“娘娘,嫔妾身体不适,先告退了。”
萧淑妃并未发话,殿中一时间竟一片寂静,徐嫔嗤笑一声,冷眼旁观着萧淑妃的阵营中人心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