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雪离得远远的,生怕波及到自己,可有些事情躲是躲不开的。萧淑妃看到她,怒气更是压抑不住,指着她恨声道:“都是一样的贱.婢,本宫一直善待你们,可你们却一个个都想着攀高枝,都想着背叛本宫!如今雾溪也飞上枝头了,你得意了吧!”
“娘娘息怒,或许……或许是雾溪真的是去取玫瑰花瓣,路上偶然遇到了陛下,才会被陛下看中?毕竟根据乾清宫的侍卫所说,雾溪并没有主动前往乾清宫啊。”姒雪辩解道。
她冷眼看着萧淑妃如今的模样,又和前世原主记忆中那个总是能够运筹帷幄的萧淑妃对比了一番,心中着实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前世原主被推出去之后不懂争宠,萧淑妃不得已才将雾溪又推了出去,虽说不情愿,也算是她自己的主意,可如今在她的不断推动下,雾溪跳过萧淑妃主动爬了龙床,这怎能不让萧淑妃震怒呢?
“偶然?你打量着本宫是傻子吗?!偶然遇到?她早就怀了异心,对本宫的安排不满,只想着爬上枝头,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萧淑妃已经被气得口不择言了,若是在往常她冷静的时候,这样的话她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贱.人,都是贱/人!”萧淑妃气得眼角发红,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袖珍珐琅彩瓶子便要砸向她们二人。
“娘娘息怒。”啼贞压低了身子,口中不住劝道。
“哎呀。”瓶子还没砸出,萧淑妃便吃痛的叫了一声,啼贞和姒雪忙上前查看,才发现萧淑妃的手上被拉出了一道血口子,映在雪白的肌肤上十分刺眼。
“这……这是怎么回事?”啼贞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一时间有些慌神,冷静下来之后,赶忙喊了在门口守着的彤荣过来,“去喊个腿脚快的小太监,去太医院请一位太医过来,娘娘伤了手,让太医务必快一点。”
“是,姑姑。”那刺目的鲜血也把彤荣给吓了个够呛,连忙应道。
“去,把那个瓶子给本宫拿过来。”这一下让萧淑妃的头脑冷静下来,她不再发脾气,反而是指着不知何时滚落到地上的袖珍珐琅彩瓷瓶,对姒雪说道。
姒雪没有犹豫,走过去捡起瓶子,交到萧淑妃手中。
萧淑妃仔细查看着瓶身,竟发现了一处豁口,锋利的豁口上面还沾着萧淑妃的血。
“一定是负责宫中摆件的宫人当值的时候不尽心,把东西弄坏了,又怕娘娘您责罚,便偷偷放了回去,打量着娘娘您注意不到这些微末的小事,便能够让她蒙混过关。”啼贞也看到了那处豁口,恨恨道,“真是糊涂东西,娘娘宽厚,怎么会因为这么点小事责罚宫人,她偏偏自作聪明,伤了娘娘,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萧淑妃心里烦得很,哪里听得下去啼贞这番话,她直接道:“说这些有什么用,把她送去掖庭,再好好学学规矩吧。”
掖庭的恐怖自然不言而喻,可此时谁也不会去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宫女求情,啼贞巴不得有个人让萧淑妃先发/泄一下,也免得再狠狠发作她一番,更恨这人做事不仔细,还要连累她罪上加罪。
姒雪看了看满地碎瓷片,对萧淑妃道:“娘娘,刚刚已经有人去太医院请太医,奴婢估摸着太医也快要到了,不如您移驾到西间,让太医为您诊治,如何?”
刚刚萧淑妃砸了一只茶盏,地上到处是碎片和水渍,如今她又被袖珍珐琅彩瓷瓶伤了手,若是传了出去,让旁人将这两件事串联起来,说不准会传出怎样难听的话。
比如……萧淑妃不满皇上宠幸她宫中的宫女,所以砸了东西?
这事情姒雪说得隐晦,不过萧淑妃也不是愚笨之人,恢复了理智之后,立刻就明白了姒雪的意思。
“走吧。”萧淑妃的手上还在流血,她拿帕子压着,起身朝西间走去。刚刚走出几步,她回头看了看桌上放着的珐琅彩瓶子,心里似乎有什么想法。
她朝啼贞问到:“管着物品摆件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