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季皋让李绍泉这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他再要吼叫。却感到一阵憋闷,他用拳头使劲捶打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看到左季皋的样子,李绍泉知道说到了左季皋的痛处,再次冷笑起来。
“我看你左季皋还是省口气,想想怎么阻着那位林家小爷回来才是正经!他要是回来,必然是要为乃兄林文襄复仇,届时恐怕就是你左季皋的大限了!”
李绍泉说完。仰天大笑了三声,手转玉球,踱着方步,自顾去了,只剩下左季皋看着李绍泉渐渐远去的背影,战抖不已。
北京,总理各国事务衙门。
敬亲王感到有些疲劳,正打算休息一会儿,便有人来报,说法国公使宝海求见。
“快请。”敬亲王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立刻说道。
很快,宝海便进入到了大厅之中。见到敬亲王,宝海显得很是亲热,敬亲王也很是热情。
由于乾国和法国之间关于造船工业和军事工业的合作,两国的关系较他国紧密,当年日本入侵苔湾之时,法国方面最先向乾国政府发出了警告,并提供了很多重要的情报,使得乾国方面得以快速行动,军事和外交双管齐下,阻止了日本的野心。经过那一次的合作之后,乾法“友谊”更显牢固,因而对于法国公使宝海,敬亲王自然另眼相看。
两人寒喧了一番后,便开始切入到了正题中来。
“尊敬的亲王殿下,我想以个人的名义问您一个问题。”宝海看着敬亲王,措了下词,说道,“您对越南这个国家怎么看?”
听了宝海的问题,敬亲王心里不由得一惊。
难道是越南那边儿,又发生了什么事?
“我认为,一个和平安定的越南,对大乾和法国来说,都是好事情。”敬亲王不动声色的回答了一句。
“您说的对,我也认为,法国和大乾有义务共同维护越南的和平和稳定。”宝海笑着回答道,“不过,我觉得越南政府似乎并不这么想。”
“您为什么这么说?您得到了什么消息吗?”敬亲王问道。
敬亲王隐约的感觉到宝海今天的来访有些不同寻常,而他现在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日本和琉球那里,心里想着的是怎样让林逸青尽快堂堂正正的回归母国,法国公使突然提出来的越南问题,着实让他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
“我得到消息说,越南的境内出现了匪徒,他们似乎是从大乾境内流窜到越南的土匪,越南政府无力对他们进行镇压,所以在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让他们之间发生争斗,据说这种争斗已经演变成了规模不道,“这些土匪们之间的战争严重的影响了当地人民的正常生活,也危害到了在那里经商的外国人的安全,我认为,作为在越南有着重要利益的国家,法兰西帝国和大乾帝国应该想办法制止这场灾难。”
听了宝海的话,敬亲王马上明白了过来。
宝海说的,是刘咏馥的黑旗军!
刘咏馥是广西博白县上思村人,因兄弟中行二,故又被周围人称之为“刘二”。刘咏馥自幼家境贫寒,幼年家乡受灾,随父母逃灾到了钦州投靠了叔叔,显凤四年(9054年)刘咏馥17岁时,父母和叔叔尽数亡于饥荒,显凤七年,实在饿得活不下去的刘咏馥决定为了吃饭问题和一帮穷乡亲“揭竿而起”,参加了当地的天地会起义,投在了广西天地会首领吴凌云的部属郑三门下;当郑三喂不饱他的时候,于显凤十年又改投吴三,不过吴三的粮草很快就出了问题,刘咏馥毫不犹豫的改换门庭、投了另一支农民军王士林部;不过很快王士林的补给也出现了困难,显然也喂不饱刘咏馥;刘咏馥遂于彤郅四年改投与王士林为敌的豪强黄思宏,对王士林反戈一击,并且成了一名领着二百来人的营官,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队伍;彤郅五年,当黄思宏的粮草没办法维继的时候。已经29岁的刘咏馥带着黄思宏队伍里的二百来人改投“给钱三十千。米则任要。以食够为限”的吴亚忠,为纳“投名状”,迅即掉转枪口帮助吴亚忠灭掉了黄思宏;在消灭黄思宏的战斗中,刘咏馥的好勇斗狠深受吴亚忠的赏识,被授予“左翼前敌先锋”,在这个时候刘咏馥所部有了自己的军旗——“黑底北斗七星旗”以及“黑旗军”这个名号。
可是好景不长、当彤郅六年乾军围剿吴亚忠部时吴亚忠受伤,刘咏馥见势不妙带上自己的队伍那二百来号人撒腿就跑,而当时吴亚忠对刘咏馥已是相当的信任和赏识。甚至已经决定将自己的妹妹嫁给刘咏馥,可是刘咏馥并不情愿:如果娶了吴亚忠的妹妹,那就等于成了吴亚忠的“直系亲属”,将来被乾军追究起来肯定要受连累,不娶的话又得罪了吴亚忠,而在他两难之间时正巧乾军的围剿“帮”刘咏馥解决了这个难题——一走了之,一了百了。刘咏馥这一跑,便跑进了越南境内。
逃入越南境内后,因越南政府无力剿灭包括黑旗军在内的流亡反叛武装,对这些来自乾国的叛匪残余只能采取分化瓦解之法。招安一批、攻打一批的办法——对于盘踞在越南北部的大大小小多如牛毛的流寇和义军,越南政府自认为没有清剿干净的能力。必须依靠天朝上国大乾的“天兵”助剿,而天朝上国暂时无暇顾及的时候就只能采取分化离间的办法,招抚一批、打击一批,用农民军打农民军的办法将这些流窜武装的威胁程度控制在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刘咏馥选择了接受招安、为越南政府效力,为了纳这个投名状,于彤郅八年率领黑旗军配合越南政府军和曾经的吴亚忠部农民军战友黄崇英部“黄旗军”攻战,在初步获得胜利后,越南政府就决心驱逐刘咏馥部,并且邀乾国广西提督冯自才会剿。闻此讯后极度恐慌的刘咏馥马上向越南政府哭求输诚,表示愿意一心一意的帮助越南政府彻底干掉曾经在吴亚忠部的战友黄崇英,只求千万不要驱逐他。终于借此得以在靠近乾国边界的保胜地区站稳脚跟,在繁忙的红河水道上设了收税关卡,除了越南政府按年发放的“基本工资”外每年可以收取80000两白银的买路钱,黑旗军上下欢喜不已,因为如今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终于不用再过之前那居无定所、食不果腹的生活了。
某世的许多人一直在指责天朝政府对待黑旗军的态度是“炮灰般的利用”。不过,这并不是没有原因的。看了刘咏馥那“墙头草”一般的个人履历,是个人都会对他的“忠诚度”打上一个问号:都说“三姓家奴”绝对是可恶的,古有三国时的吕布,南北朝时期的侯景,大乾开国之初亦有武山贵、高杰、李成栋等,不过论起换主子的频率,恐怕这些人在刘咏馥面前还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刘咏馥何止是“三姓”,数得上号的农民军就投了五家,还没算上越南政府和大乾国。就算是生活所迫,但是仅仅为了个人的身家性命而随便玩“走马灯”的话,这种行为别说是放在礼教第一、道德至上的大乾国了,在越南都未必受待见。在忠诚度被奉若神明的这个年代,墙头草是最受鄙视的,无论官与贼都是如此,而刘咏馥在大乾国的官吏甚至百姓的眼中,缺乏的恰恰就是忠诚。
在陆续收容来自大乾国的流民、盗匪、通缉犯、逃兵以及被乾国正规军打散的天地会、圣平军残部后,刘咏馥将这些散兵游勇组织起来,结合当地农民(这是地地道道的“发动群众”),编练了一支组织严密、农战结合、训练(依照匪寇的标准)尚好的军队,并且沿用了他在吴亚忠部时制定的黑色七星战旗,时人称之为“黑旗军”。
黑旗军的常备兵力通常维持在两千人左右,最多兵力不超过三千,但却迅速成为了越南北部重要的割据力量。
之所以能够如此,是因为黑旗军相对于越南政府军和当地的其他乾人武装,其综合素质相对较高(但也决不会在乾军精锐团练湘军、淮军甚至是青旅练军之上,否则,果真训练有素的黑旗军精锐早和潜伏在广西境内的反乾势力里外呼应,东山再起了),并且虽然装备了“雷明顿”单发步枪以及部分缴获自法国人的越南仆从军的“格拉斯”单发步枪,甚至还有少量从香港走私而来的毛瑟71步枪。黑旗军的步枪同等单位的齐射火力甚至超过了统一装备单发“格拉斯”步枪的法国正规军,但是战时弹药难以保证。又因黑旗军属于农战结合、半农半兵的团练性质武装,其素质在同等的武装中属于翘楚,但比起一流的职业军队来,差距依然是巨大的。而且部队从军官到士兵的文化水平低下,基本上不具备和正规部队进行阵地战、攻坚战和野战的能力。
ps: 睡你麻痹,起来嗨!终于找到下联了:有人杀ed,just walko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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