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琉歌也感受到了北辰熠的目光,微微抬眸,冲他一笑,只是这笑显得过于礼貌和冰冷,令北辰熠不舒服的皱紧了眉头。
这个女人为何对他有这么强烈的敌意呢?
北辰熠有些想不通,可越是这样,他越是感兴趣,他甚至不想去调查,而是想慢慢等待,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第一个掉足了他胃口的人。
这种感觉很新奇,竟是让他有些兴奋和激动。
北辰熠沉思之时,沐琉歌便已经收回了目光,冲着身边的两个丫鬟吩咐道:“我这里不需要伺候,你们两去帮忙照顾下客人。”
身后的珠云和碧纱点头,走开了,而后跟着其他丫鬟端着餐盘徐徐上来,一边上菜,一边为客人端茶递水。
而坐在位子上一直很安静的齐芷秋将这一幕收入眼中,嘴角微扬,牵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当珠云端着餐盘走到齐芷秋面前的时候,刚刚放下糕点,便被后者叫住了:“慢着,给我倒酒!”
说着,齐芷秋将空酒杯递到了珠云跟前,仰着头,目光如炬的盯着她。
珠云如遭芒刺,急忙低下头,拿起酒壶小心翼翼的斟起来。
可是,齐芷秋手臂突然一颤,杯子错位,酒水一下子撒在了齐芷秋洁白的袖子上,浸出了一堂明显的污渍。
珠云哪料到这一出,面色刷的惨白,身形一抖,手臂急忙收回,却没注意到手中的酒壶,慌乱的晃动更是洒了齐芷秋一身。
齐芷秋气得猛地站起身,厉声大吼:“混账!小小贱婢,如此胆大包天,到底是谁指使你干的?”
齐芷秋没有指责她做事马虎,而是直接质问她谁指使,很显然她认为这是一次故意陷害。
众人望着齐芷秋的衣袖和胸膛,都是觉得奇怪。
一个丫鬟再如何马虎,也不会倒得客人满身都是啊,除了是故意的,他们也想不出其他理由了。
坐在不远处的沐琉歌看到这一幕,心中有数,这齐芷秋倒是比孟淑媛有脑子多了,明的不来,来阴的,不敢动她,就动她身边的人,还真是阴险。
既然如此,那她就陪她玩玩。
想着,沐琉歌已经开口了:“齐小姐,你说这话,可有含沙射影的意思。刚才大家也看到了,这丫鬟是我的贴身丫鬟,现在你问她谁指使的,不是将矛头指向了我吗?”
齐芷秋没想到沐琉歌说话这么直接,一点不绕圈子,直接了当的质问。
“哼,谁知道你有没有故意让我难堪的意思,她是你的丫鬟,自然听你的吩咐。”齐芷秋愤怒的回答道。
沐琉歌冷笑一声,反问:“齐小姐,血口喷人的话可不能乱说,凡事要讲证据。你今日在丞相府难堪,自然会怪罪到丞相府,我有必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自己惹一身骚吗?”
是呀,没有人会这么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自己的丫鬟去陷害她,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哼,我可不管你到底什么目的什么心思,但是你丫鬟让我难堪是事实。”齐芷秋就咬住这一点了。
“齐小姐,不是珠云让你难堪,而是你让珠云难堪了。她斟酒斟得好好的,你却故意移开酒杯想要陷害她,你这种心思我却是不解了。”沐琉歌这一番说辞在众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原来,还有这种可能啊。
“你——你才血口喷人,没凭没据,你凭什么诬陷我?”齐芷秋心虚了,气得面红耳赤的狡辩起来。
“你不也是没凭没据陷害珠云吗?什么话都是你一个人在说,又没有人看见,怎么就确定是她故意而不是你故意呢?”
“我——我——你——你——”齐芷秋说不出话了,气得浑身发抖,只有干瞪眼。
她发现这个女人太巧言善辩,打嘴仗她绝对不是对手啊。
“呵呵,齐小姐不必生气,我不是故意指责你的意思。你说你不是故意的,却没有证据,所以,为了让大家相信你,你就发誓吧,以你永远当不了太子的女人来发誓,这个可信度比较高。”沐琉歌巧笑倩兮的盯着齐芷秋,没有动怒,也没有慌乱,镇定得让后者心虚。
沐琉歌这番话虽然就事论事,可又捎带将齐芷秋奚落了彻底。
把齐芷秋喜欢太子,想成为太子女人的事儿摆在台面上说,简直比洒她酒水还让她难堪得多啊。
沐琉歌此举不过是在说,我可干不出洒酒水这么低劣的手段来让你难堪,我要让你难堪,绝对比洒酒水难堪十倍。
齐芷秋领悟到她这层意思,心下一惊,有些骇然的盯着沐琉歌,竟是有些瑟瑟发抖。
这个女人心机好深。
她在挖井让她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