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就困了。”他看她实在喝不进去，就把剩下的半杯牛奶拿过来，自己几口喝光，放到一边，关了床头灯：“睡。”

慕小悠看他把外套脱了，扯开被子躺了进来，也把枕头放平，双手在外面，十指搅在一起。

斯君谦扯了被子，把她的手都放进去：“外面有点凉，别冻到了……”

即便是在他们关系很好的时候，他也不曾这样细心温柔过。

慕小悠翻了个身，与他面对面：“喂，我问你个事情。”

“什么？”

“就是，你被那个人刺到，是真的不小心，还是故意的？”

身边的人沉默了下：“你觉得呢？”

慕小悠一听这话，就知道是**不离十了，心脏顿时一阵紧缩，她还记得他流了很多血，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伤口那地方都险些被冻住了，而且在急救的时候，医院甚至几次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你就不怕真的死掉吗？”

慕小悠仰头看他：“你不是说比起死来，见不到我会让你更痛苦吗？”

“要你那样走了，我以后就算见到你，我们之间也没有任何可能了，赌一赌，就算死了……”

他捏了她的下颚，黑暗中，男人的面容却是清楚的映入她的眼帘。

“你也会一辈子都记得我，看到雪会想起我来，看到血也会想起我来，甚至有可能看到醉汉都会想起我……”

慕小悠窒了窒，半晌，咬牙丢给他一句话：“算你狠！”

睡到半夜，一连做了几个噩梦，她忍了几忍，到最后，居然被‘鬼压床’了一次，她甚至明显的感觉到有人在她耳边嘶哑着嗓音叫她的名字，她咬牙想要爬起来，却怎么都动弹不得。

那样无能为力又恐惧莫名的感觉惊的她心脏砰砰狂跳，身子却忽然被拉了下，她猛地睁开眼，睡梦中僵硬的不能支配的四肢恢复感觉，她重重喘了口气，还能感觉到心脏的狂跳。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斯君谦微微撑起上半身来，打开灯，抽了纸巾帮她擦了擦额头，顿了顿，凝眉看她：“不舒服？肚子痛？”

“没……”

她翻了个身，声音有气无力：“多谢你的暗示，做了一晚上的鬼梦，还被鬼压了一次……”

身边男人身形骤然僵硬了下。

慕小悠抬头，见他正有些歉疚的看着她，不由得笑出来：“我瞎说的，看样子你胆子比我还小……睡吧睡吧……”

她指了指敞开的灯：“关上吧，继续睡。”

斯君谦敛眉，半晌，倾身将灯关上，重新躺下去将她搂在怀里：“睡吧……”

慕小悠有些不舒服，就抬了腿搭在他身上，一手揽过他精瘦的腰，闭着眼睛十几分钟，忽然开口：“想吃红酒烧鸡翅了……”

“现在？”

她仰头看他：“嗯，肚子很饿……”

斯君谦沉默了下：“等一下，先睡着，做好了叫你。”

慕小悠见他下床，也跟着爬起来：“我自己在这里害怕，跟你一起去啊――”

斯君谦从衣柜里找了件厚点的毛衣给她套上：“你先下楼，我去查一下怎么做红烧鸡翅……”

慕小悠摆摆手：“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他看了她一眼，转身往书房方向走，慕小悠等了一会儿，有些不耐烦，就过去叫他，推开门，男人正敲着桌子等着打印出来的纸张。

“怎么这么长时间啊？”她走过去，声音里带了丝不耐烦。

“有很多种方法，拿不定主意你喜欢吃什么样的，就一起打印出来了――”斯君谦一份份的把纸张拿出来，转身的时候，却发现她双手撑在电脑桌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几乎是立刻就把电脑电源给关了上来。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慕小悠眯了眯眼，不悦的看他：“你干嘛？”

斯君谦勾唇：“电脑开太久了，会烧坏的，我让它休息一下。”

“打开。”

“……”

“打开我看看！”她不耐烦，亲自把电源打开，又打开电脑：“我得好好看看，某个心口不一的人是怎么把我的剧照做成桌面的……”

斯君谦轻咳一声：“我每天看，只是想告诉自己，看，我喜欢了个这么喜欢不穿衣服当众跳舞的女人！”

不、穿、衣、服！！！！！！！！！！

慕小悠眯了眯眼，指着电脑屏幕：“不穿衣服？你哪个眼睛看到我不穿衣服了？！薄是薄了点儿，但是薄就不是衣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