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云昭失去了耐心,公主,覃理丰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不甘心雌伏于我们,当然也不苦心居于云昭之下,他大概是想要在我们之间左右摇摆,以攫取最大的利益!”脱里冷笑,“不自量力,这样的人不能看清自己的力量和对手的力量,迟早死无葬身之地。”
雅尔丹摇摇头,“覃理丰怎么死我管不着,我只是奇怪,现在这种状况之下,云昭没有理由突然出动大兵去剿灭他,最妥当的做法应当是善加安抚,等秦翼梁蒲稳定下来之后,稳打稳扎地一步步吞掉对手,慢慢来的话,云昭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做了覃理丰,而我们无力去干预,因为我们迟早是要回师燕京的,只能眼看着他在这些地方步步为营。是什么让云昭突然加快了行动的步伐,甚至不顾我们有可能干涉?”
“这个,公主,我也不懂!兴许是云昭失去了耐心,兴许是云昭碰到了什么难事,需要抽调兵力出来,所以不想在陇延久拖不决。”脱里突然跳了起来,“云昭是不是要对燕京大举用兵?”
“怎么可能?”雅尔丹冷笑,“现在的征北军根本无力发动大规模的战事,秦翼梁蒲成了他肩上的大包袱,在霍城的林牙严阵以待,一打便是持久战,更何况,燕京的巴鲁图与乌力其剑拔弩张,马上就要大打出手,以云昭的个性,这样的现在便宜怎么会不捡,他定然会笑眯眯地在一边看着我们内讧。”
“那他想干什么?”脱里舒了一口气,又坐了下来。
“是呀,他想干什么?”雅尔丹百思不得其解,手无意识地在身边的纸堆里划拉着,突然一张薄满的纸片映入她的眼帘,她的眼神顿时凝住。
从纸堆里抽出这张纸片,细细抚平,摊在自己面前。
“现已查明,活跃于大越帝国西北部悍匪白莲教首领白莲圣女即昔日横行大漠之鹰嘴岩女匪红娘子!”雅尔丹再三咀嚼着这短短的几句话,细长的丹凤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线。
脱里凑了过来,看清了那纸上的话,讶然道:“暗影查出来的?白莲圣女就是红娘子?”
“不错,红煞红娘子!”雅尔丹又从身体的另一侧抽出另一封密件。
“暗影禀报:大越辅国大将军程群遣豹滔卫进入相州,协助相州地方抗击悍匪白莲教!”
她缓缓地将两张纸并在一起,看着脱里,“瞧出什么来了没有?”
“看出来了,红娘子就是白莲圣女,程群想去剿灭他,这,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脱里疑惑地看着眉头慢慢舒展开来的雅尔丹。
“与我们没有关系。但与云昭有关系!”雅尔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想我明白了云昭想干什么。脱里,马上告诉勃律,不要只派五千人,他在延州的驻军全体出动。”
“啊?”脱里一惊。
“另外,叫扎尔赤兀惕的马里汉集结一万骑兵,随我前往延州。”
“公主,您要在延州与征北军打一场?万一与征北军打成胶着之势,燕京那边一旦分出胜负,我们却不能及时脱身,那就会误了大事!”脱里惊问道。
雅尔丹站了起来,“不会太久,不会太久的,我等不得,云昭也等不得,我要将他逼到谈判桌上来,在我回师燕京的时候,我要暂时解决征北军在陇延的步步进逼,稳定我们的防线,那时候,我才能放心地抽调兵力回师燕京。去吧,我有分寸。”
“是公主,我马上去办!”脱里鞠了一躬,转身走了出去。
随着脱里走出大帐,雅尔丹伸了一个懒腰,微风带来一阵清凉,太阳已经西斜,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云昭,姚长坤不会突然改变了战略,难道是你到了延州?那我们可就很快要再见面了,只是你可能会不大愉快的。当真想不到,你在南岸早有布局,红娘子,嘿嘿,想要与程群瓣手腕,只怕当真不是对手。”
延州平湖,覃家庄,来自栖霞山的军情让覃理丰大为恼怒,一万余人攻打一千人把守的栖霞山军寨,打了两天了,竟然还是一无所获,倒是让覃家军伤亡上千,当真是一群废物。
“广派人手,到四乡八里,去告诉平湖的乡亲们,征北军来了,要我们每月交粮百万斤,否则便要在平湖大掠,眼下,我覃某为了乡亲们的家业,正奋起反抗征北军的暴政,如果他们不想家破人亡,不想妻离子散,那就拿起他们的锄头,拿起他们的钎担,拿起他们的菜刀,与我们覃家一起,将侵入我们平湖的征北军暴徒们赶出去!还我们覃湖一个郎郎乾坤,一个青天白日,一个公平正义!”覃理丰阴沉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