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卫的脸颊滚滚落下汗水:“其实方才属下迟迟不肯救郡主,皆是因为事情太过诡异……他们扶植的,是上阳郡主你啊!可是属下冷眼瞧着,他们又是下了决心要置郡主于死地……属下也迟疑了,待到确定郡主与他们不是一伙,才胆敢出手!”
云潇这一惊,只觉得后脑似是挨了一棍,先是一阵空白,又是蒙蒙的疼。
云潇设想过很多次,她对殷梦沉,应当更好一些。
毕竟,在绮月最艰难的伪装岁月里,陪伴在她身侧的,只有殷梦沉一个。倘若没有他的支持,她也许早就被太后一党所打压迫害,也绝不可能创设出潜月这样一个庞大的地下组织。
可是,心底最深处有一个小小的质疑……
她,总是不敢直视殷梦沉的双眼,那暗黑无底的眸子里,仿佛有一团有一团阴影,又如同琉璃一般脆弱易碎。她怕他的阴险复杂,又怕他的敏感多疑,隔阂,就此产生。
他下毒、囚禁、背叛,他如此对自己,为何还要待他好?
现在,她安静的凝视着大殿内的情景,眉毛不由一皱。
“殷梦沉,我万万想不到闯宫的人,居然是你。”
殷梦沉手执长剑,剑尖直指面色平静的容舒玄,见了云潇也不惊讶,只是淡淡道:“我也想不到,最精锐的羽林军也困不住你,不愧是璇玑宫的宫主啊。”
云潇冷哼一声,望向端坐一旁,缓缓抚弄长箫的水清浅:“不费一兵一卒就潜入宫中的本事,殷先生胜我一筹。”
被云潇一望,略微有些不自在的水清浅柔柔一笑,道:“你们两个今日倒文绉绉起来了,云姑娘,我们潜月对你并无恶意,你为何三番两次的阻挠我们呢?若不是看在……”她顿了一下,“看在我们共同的朋友的份上,我们可真的要对你下狠手了。”
云潇冷冷道:“我对你们也无恶意,但你们挟持天子,血洗深宫,做的都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我身为大周子民,当然要护我大周社稷,不能落入乱臣贼子之手。”
她的话铿锵有力,容舒玄的脸色有一丝动容。
“大逆不道、乱臣贼子?”水清浅似是终于撑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梦沉,你可听到了,她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样的人,你还要留,我可留不得了。”
殷梦沉睨她一眼,正色道:“不要乱杀人,正事要紧。”
水清浅被他这样一说,倒也不恼,只是摇摇摆摆的站了起来,从桌上的一只锦盒中,取了一纸绢卷,缓缓铺开,对着云潇微微一哂,“谁是天子,谁是乱臣,云姑娘自个儿好好瞧吧!这退位诏书写的明白,现在大周的皇帝,早已不是乾元了。”
她修长的食指轻轻一点,点在那个云潇十分熟悉的名字上。
(岫岫有话要说哇咔咔,上一个高考语文的成语理解当年可是森森的桑害了我诛,把罪人杀死。罪恶极大,杀了也抵不了所犯的罪恶。形容罪大恶极。易误解为罪行还没有达到被杀的程度。出处《汉书·游侠传序》:“况于郭解之伦,以匹夫之细,窃杀生之权,其罪已不容诛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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