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又哭了?”软榻上的美人恶狠狠的将手里的茶盏向地上一扔,碎瓷清脆,却吓得宫人们跪了一地。
满屋子的人战战兢兢,只有曦儿迎了上去,口中笑道:“咱们娘娘有着身孕难免急躁些,还不快去叮嘱那乳娘,将大皇子哄一哄。天天这么闹腾着,叫咱们娘娘怎么睡?”
江婕妤烦躁的一手扶额,一手扯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珊瑚珠串,恨恨道:“没日没夜的哭闹,还让不让人静养了?”
曦儿乖巧的为婕妤拿捏起发肿的脚,笑道:“娘娘心里的事儿,奴婢都知道!皇上这几日是真的在忙朝政,哪个宫里都没去。不过,奴婢已经给皇上身边的合公公叮嘱过了,今夜皇上一准儿过来。”
婕妤总算平静了心气,道:“那倒罢了,也不枉费本宫今日费心的妆饰。”
正在说着,就见一个内侍慌慌张张的奔过来,难掩喜色:“启禀娘娘,皇上来了!”
“呀!还不快把大皇子抱来呢!”婕妤一喜,从软榻上爬起,等候在小花厅的乳娘连忙将大皇子抱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婕妤的手里。
曦儿手脚麻利的将婕妤头上的几缕碎发拢一拢,又朗声劝道:“娘娘,才服了安胎药,应该歇着,怎么又抱着大皇子呢?”恰到好处的把担忧、关怀融合在一起,音量不大不小,正巧落在了跨门而入的容舒玄耳中。
年轻俊朗的皇帝微微一笑,道:“怎么大皇子的哭声这么响亮,朕隔着很远,都听的清楚。”
视线落在大皇子的乳娘身上,那乳娘连忙笑道:“还不是因为大皇子与婕妤娘娘分外的投缘,一时看不到娘娘,就哭。方才娘娘在服药,就让奴婢抱大皇子了一会儿,故而大皇子哭起来了。”
容舒玄眉毛一挑,欣慰不已:“雨晴从未当过母亲,不想竟把孩子照顾的这么妥当。”
婕妤笑了一笑,将孩子又递在乳娘手里,自己迎了上来,容舒玄顺手揽住她的肩,二人一同坐在窗下,早有宫人端了晚膳过来。
“皇上好几日没有来瞧臣妾了呢。”婕妤一边为容舒玄布菜,一边娇嗔。
连日来,他与众臣子商讨国家大事,神经太过紧绷,总算今日在江婕妤这里,能暂时轻松一下。容舒玄端了一碗薏米羹,却只喝了一口就放下,苦笑道:“最近西北的叛乱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大河每逢夏季又会有夏汛,因此两件大事压在心头,连饭也吃不香。”
婕妤闻言,莞尔道:“皇上圣明,自有决断,一定能万事顺利。”
容舒玄撇了撇嘴角,叹道:“若是朝臣都有雨晴你这般乖巧懂事,那朕可就省了不少心。最可气的是上阳郡主……”
是可气,还是可爱?
婕妤慢慢抬头。
“她上了一道折子,写了治理大河的良策十二条。朕读了觉得不错,但有细节需要与她商讨,但却一连几日都不见人,连口谕都叫不动。”
江婕妤勉强笑道:“郡主姐姐必定是有要事,臣妾也许多日没见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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