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潇强迫自己不去想其中的原因,只是单纯的迷恋这一刻的缱绻柔情。
是的,她很喜欢窝在他怀里,听他醇厚的声音,带着疼爱的语气。
“不许你把话都放在心里,这样……我很难猜出你的心。”云潇怔怔的看着他,放肆而大胆。
“傻丫头,难道你不是一直知道我的心?我知道这几天,苦了你……你有伤心,有绝望,所以……我在这里,不要怕……”他更紧搂住她,一只手慢慢摩挲着她的长发。他温柔的动作,还有他身上清幽的药香,若有若无的缠绕着她,带来一阵阵眩晕,魂醉神驰……
泪水夺眶而出。多年来的心意相通,默默相守,终在这一日破茧成蝶。心里有一种笃定,一种镇静,渀佛此生都有了依托。
她没有依赖错人,她没有相信错人,最懂她的,一定是他。
他俯下身来,在云潇唇上轻轻一吻,晶亮的眸子真的很温柔,很真诚。他的话更真诚:“云潇,我一直喜欢着你。”
她抬头,看到他温润的目光正漾出涓涓情意,耳鬓厮磨带来轻柔的痒意,她盈盈一笑,唇角勾起醉人的弧度,俏皮的紧贴而上,他眸色一深,不动声色的加重力道。唇与唇,掠夺一样的严丝合缝,流连忘返的清雅,浅尝至深寻,轻咬舔舐。
夜风又起,吹落花树上浅白粉紫的嫩蕊,他伸手,悄悄接住一朵,那么脆弱而芬芳的生命,在他手里掉落。
在云潇看不到的地方,他轻轻仰首,黑眸含泪。
究竟要怎样,他才能将幸福紧紧地抓在手中?
水声淙潺,清如泻玉,一道瀑布自山腰曲折而下,直注至下面荷塘。荷塘之上,飞楼杰阁,连空而起,乃是凹字短墙,围着两层朱阁,门窗栏雕刻得非常精致。凭栏四望,远山近水俱在眼前。
阁楼之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清瘦矍铄,一位神色淡漠的少年,视线清澈却不见情绪。
“先生也不劝一劝大哥么?你方才不是,他的病情恶化,若是上祁连山去医治,也许还有五分胜算;但若留在上京,存活的几率只有一成……”
慕容神医抚须,半晌才淡淡道:“我可没有少,你也知道你大哥的脾气,和云丫头是一个样子,软硬不吃……他特特叮嘱我,什么也不许告诉云潇……也罢,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无权干涉,他愿意怎样,就怎样吧……”
他没有出这一句:能让他为所欲为任性的时光已经不多了,就顺着他,让他继续宠着云潇吧。
着,又打量了一下凌寄风,“怎么,服用了日日醉,也不能好好睡觉了?瞧你眼睛下,都是乌青。”
柔顺的披在肩头的黑发,在夜风中,微微漾开,一时间,只穿了寝衣的他,竟显得有些零落单薄,意外的惹人怜惜。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视线飘向水亭当中,紧紧相拥的情侣,眸子深不见底。垂下眼,将异样的情绪掩在了修长浓密的睫毛之下:“也好,我终于看到他们……走出这一步,我祝福他们。”
昨夜,他见到云潇,她给他一碗酒,他看到她眸子里胜似星华的笑意,却在意识朦胧间,极力挣扎不愿屈服,最终敌不过翻江而来的倦意,而睡。昏昏沉沉,疲累愁苦,寻无可寻,觅无可觅。他渀佛置身于凄冷的黑夜里,摸索不到一丝光亮,好像天地之间的希望都被已吞没。梦中,没有家国仇恨,也没有她带给他的温暖,更没有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为他拭去眼角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