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憋着一股气:“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一切都是跟你站在一起的。婉儿。我……”
她举起手,冷冷地阻住了他的话头:“既然事情说到了这份上,那我也摊开来说了。你口口声声说你和她没有同床,她却怀孕了,纳兰容若,你当我是傻子?”
她串串笑声悲凉到了极点,泪水,从她眼眶里滑落了下来。她瘦削的肩头情难自禁地耸动着,那模样,看得容若相当心疼。
他抱住了她,却被她用力地挣开。
“放开我!”她绝望地喊道,“不爱了,我们就好聚好散。纳兰容若,我不是你的充气娃娃……”
她的唇猛地被他封住了。
她牙关狠狠一合,口中的人闷哼了一声,才让开了身子。
他的唇角溢出了血迹。
他的眼神沉痛了起来:“你,竟然不让我吻你了……”
“我们分手吧。”她转过头,不再看他那张让她爱极又恨极的脸。
“你能听我说么?”容若眼里有挣扎,“我何尝不知道你受委屈?我何尝不心疼?婉儿,”他深吸了口气,下定了决心才道。“慕容翩翩肚子里确实有了孩子,但是,孩子不是我的。”
沈婉猛地回头看他:“你说什么?”
孩子不是他的?
那是谁的?
为什么他要承认下来?还要那样照顾他们慕容家一家老小?
她哼地笑了出来:“纳兰容若,我该怎么说你?这样的谎言,你觉得我还能再相信么?”
“我没有说谎!”他阖上眸子,吐了口气:“婉儿,别再追问了。我只能告诉你,我没有背叛过你,我爱你,我的身体和我的内心,都只属于你!”
沈婉木然地看着他。
他挨近了她,再度深深把她拥入怀里。
这次,她没有反抗。
“婉儿,给我一点时间好么?”他的额头抵在她肩头上。
这样弯着腰的他,看起来格外的脆弱无助。
她的肩头有温热的液体正在渗入,腐蚀着她的心。
她的心也剧痛了起来。
“谁还能给我们时间?”她的眸子看向远方,是如此地茫然,“容若,太难了……”
“容翊都能让爸爸点头答应他们的事情,为什么我们不能?”
沈婉没有出口。
纳兰宣是同意了。
只可惜,一切已经太迟了。
若雪的心已经再也没有办法挽回。
她只愿意当纳兰容翊的姐姐,而并非妻子。
她的腰肢,被他紧紧地搂住了。
她的身子,被他压到了床上。
“不要……”她皱眉,推拒着。
她的手被他固定在了头顶。
他的唇瓣迫切地探索着她的身子,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点燃着一朵朵的烟火。
她也难耐地娇吟了起来。
他的衬衣,被她扯开。
她紧紧地搂住他的脖颈,在他剧烈跳动着的颈动脉处狠狠地用樱唇吸吮出属于她的粉红痕迹。
他知道,她需要一些什么才能让自己安心。
他褪下了衬衣。
肩头处的刺青依旧清晰。
她眼眶一热,吻向那处的唇舌更显灼热。
他却固定住了她的脸蛋。
深深一个吻,几乎就要让两人都窒息。
“我爱你。”他低语着。
她阖上了眼眸。
床铺剧烈地震动了起来。
她的双腿盘在他精壮的腰上。
那阵阵的震动,却好像没有到达她的心里一般。
有什么,就在这一次又一次的妥协中分奔离析。
那是她对他的爱么?
她不知道……
容若匆匆地来了又去。
沈婉也不再介意了。
她厨房里炖着的苦苦的中药,每天都要喝上两大碗。
目前来说,这个对她是最重要的。
而翩翩一早随着容翊的车到了澳门,她却没有急着回家。
信步走到沈婉的私房小筑跟前,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门庭若市。
车辆陆陆续续地开进后方的停车场里。
大门口进出的客人络绎不绝。
虽说是一家私房菜馆,现在在澳门却已经成了一个重要的饮食品牌。
据说还有些人准备加盟这家私房小筑,拿它的招牌在其他区开分店。
不过貌似沈婉并没有同意呢。
翩翩缓缓地走进了私房小筑里。
站在一旁的侍应生估计是新来的,见到了她,还鞠了一躬:“小姐,欢迎光临,不知道您定了位置没有?”
翩翩往候客座上扫了一眼,煞有其事地道:“啊,来这里吃饭还要预定位置的吗?”
侍应生非常有礼貌地周到道:“是的。我们店里预定的老客人比较多,如果您没有预定,那麻烦您得先在那边等一下了。”
她引着翩翩到候客位上。
那里的布置也算雅致,还奉上一杯香茶,座位旁边还依稀传来潺潺流水声。
侍应生给她搬来了舒适的椅子:“太太,您怀着孕,这张椅子稳点,舒服点。”
她还指着墙上贴的字条:“这是我们店里wifi的密码,请您稍候,我已经给你排好了号。”
翩翩不由心里暗赞了一声。
把员工培训得如此高质素,怪不得这里是客似云来了。
旁边还有十几个候坐的客人,三三两两地说着话,玩着手机。
等着侍应生走开了,翩翩眼睛一转,呜咽了一声,竟然大声哭了起来。
她哭得相当可怜,加上挺着个大肚子,长得又像个洋娃娃一般标致,很快,旁边的一个年纪稍长的妇人就注意到了她,那人很好心地递了纸巾过来,柔声道:“姑娘,你哭什么呢?你还怀着孩子呢,你不开心,对肚子里孩子也不好的。”
翩翩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哭得更加悲从中来:“我巴不得自己不要这个孩子,有了有什么用啊。”
越来越多的视线都汇聚在了她身上。
就连路过的客人,也纷纷驻足看着这可怜的女孩。
“别哭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啊。”另外一个人安慰道,“你长得这样漂亮,还愁什么呢?”
“我怀孕了,我老公就不要我了,在外面包女人了……”翩翩泪眼婆娑的,“我就不明白了,一个男人,变心怎么那样快!”
“哎呀,姑娘啊,女人怀孕的时候,老公最容易出轨的了。不过,你放心,男人是放不开家的,也放不开孩子的,早晚都得回来的。”
几个人纷纷安慰着,可内心八卦的因子也在不断作祟着。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几个侍应生看见这边路都堵住了,连忙出来赶人:“各位客人,请坐好来。”看见了被围住的翩翩,其中一人道:“小姐,你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我不舒服的地方多了去了。你们这里是医院吗?能治我吗?”翩翩径直地啜泣着,“尽出狐狸精,抢人家老公!”
几个人被她骂得面面相觑,莫名其妙的。
“小姐,需要帮您叫医生吗?”
“你们就跟你们老板一样,坏心透了,不仅想抢我老公,还想咒我小孩掉了,你们太狠了。”翩翩又哭又叫了起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人群里开始有嗡嗡的讨论声。
来这里吃饭的,多是有点头脸的人。
看见了这一幕,有些正室出身的贵妇人就看不下去了:“没想到,私房小筑里也有这样的人啊?狐狸精!抢人家老公,还要脸不?”
几个侍应生都是小姑娘,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啊?
人群里附和的声音越来越大,有个脸皮薄的侍应生都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