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应该跟人家多承办一些关于婚宴喜宴的策划,才不会浪费了她大学所学的东西,还能推广她的美食。
想想,都是很美好的事情。
她已经在开始计划着。
等这单生意做成了,她要向店里的客人多做宣传,也要在电视台上投放一些广告,这样,把餐饮做成一个小有规模的小公司,比现在这样开两家分店小打小闹,可要好得多。
她一转头,就交代起了店里的伙计。
到时候谁负责拍摄现场效果,谁负责跟随她到现场烹饪,她眼睛一转,一切已经做到了然于胸了。
她一回到办公室里,就坐下刷刷刷地写起了菜单。
就连专门用的单子,她也全盘设计过。
既能体现出主人家的面子,又要能不着痕迹地向来参加喜宴的客人宣传自己的店,沈婉可是煞费苦心。
从扉页设计,到菜色名称,到做法创新,她都一一过关。
这是他们承办的第一场喜宴,可千万不能搞砸了。
她寻思着,去了一些人手在现场操办,那这店里一定人手不够了,该是去香港那边调派一些人的时候了。
万一,这些承办项目源源不断地来,她就考虑要再招收一些店员了。
唔,在香港,也应该开展这样的活动才是。
她轻轻点着鼠标,心里已经绘画出一副未来的美好画卷了。
她还特地跑去人家会场一趟。
两个保镖卯足了劲跟在她身后跑。
真想不到,这样一个孕妇,干起活计来居然这样活力十足。
他们两个都跑得汗水淋漓了,她居然还有劲四处跑。
这一忙碌,时间一分一秒就过得飞快。
深夜的月牙儿爬上了树梢。
沈婉还在对着电脑劳作个不停。
菜名、菜品都已经一一排列好了。
她鼠标轻点,一份份清单从打印机里缓缓地打印了出来。
把带着墨香的纸张捧在手里,沈婉吁了口气。
基本上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明天就能交差了。
她伸了个懒腰,才发现,自己的腰部传来阵阵刺痛。
她撑着站了起来,轻轻动了动身体。
看来,今天一天的劳累已经让身体发出抗议了。
自己怀孕之后确实运动量少了不少啊。
她瞄了一眼时间。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腹中的孩子踢了踢她,不安地转动着身子。
沈婉也觉得肚子饿了。
她习惯性地摸下了楼,才发现,自己今天炖好的补品居然放在店里没有拿回家里来!
她打开冰箱。
因为没有在家里开伙的习惯,她冰箱里除了一个坏掉的鸡蛋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可以果腹的食物。
她悻悻然地回了房间。
要不,就忍一忍吧。
她躲进了被窝里。
只可惜,她对自己的胃信心满满,不过肚子里孩子的胃,可就没那么好受了。
她一躺下去,孩子就在肚子里动个不停的,肚子又饿,又根本睡不安稳,折腾得沈婉翻来覆去的,难受得要命。
她低头对肚子里的孩子说起了教:“不过是一个晚上没有吃宵夜而已,闹什么闹嘛。”她声音一软,“明天,妈妈补偿给你,好不好?”
孩子却没有买帐。
沈婉叹了口气,只能捧住肚子坐了起来:“算了算了,我去店里拿吧。”
反正,也就在同一条街上,来回包吃东西应该不会超过半个小时的。
她披好了衣服,本来想去叫两个保镖陪自己去的,可走到门边,就听到两人酣睡的声响。
她心一软。
算了,他们也陪着她累了一整天了,才多少点路啊,自己去就是了。
主意打定,她简单收拾了一下,连手机都没带,就出了门。
外面很黑。
比起不夜城香港,这里的人,作息时间都要规律了不少。
虽然远处赌场休闲酒店仍旧灯火通明,但是路面上的行人已经几乎没有了。
只有赌徒聚集在赌场里,通宵达旦地疯狂着。
她把衣服拢紧了,快步地走向自己的私房小筑。
暖暖地吃了一碗燕窝粥,从心到胃,都舒服了起来。
就连肚子里孩子,也不怎么闹腾了。
可随即而来的问题,就是她现在实在太饱了,必须找点什么事情消消食才行。
于是,沿着这条路往下,沈婉慢慢地信步走着,身后时不时有车灯闪过,她小心地缩在了人行道的最里面。
信号灯从红色变成了绿色。
沈婉刚走到马路中间,一辆红色的跑车疾驰而过。
她下意识地避让了一下。
可哪里来得及?
那车子的速度快到离谱,一瞬之间,她已经被车头狠狠地撞中了小腹。
她惊呼了一声,下意识要去捂住肚子,保住自己的孩子。
她的动作终究是慢了半拍。
那车子已经把她整个人撞向了半空。
她被高高地抛起,又重重地落在了对方的车顶上。
“磅!”的一声重响。
对方的车子并没有减速。
她只能被疾驰的跑车载在车顶,又无力地从车顶下滚落到了地面。
她的额头,重重地磕在了柏油马路上。
疼痛在那瞬间完全是不存在的。
她的世界只剩下一片血红。
大片的鲜血,从她额头喷涌而出,把她的整张脸都染红了。
更多的鲜血,从她的下方溢了出来,在她身下形成了一汪血泊。
她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办法动了。
她只能颤抖着双唇,微乎其微地呢喃道:“救,救我的孩子……”
她的声音微弱到连她自己都没有办法听见。
事实上,她的耳边此刻也只剩下轰隆隆的巨响声。
漫无边际的黑暗向她袭来。
她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头部枕在人行道上,双腿却还横在斑马线上。
哗啦哗啦……
天竟下起了雨。
雨水洒在她的脸上,渐渐地,血水蔓延了开来。
她全身都已经湿透了……
身后,是车灯闪烁。
有一辆车子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小姐,小姐。”有人撑着伞,跳下了车子,来到了她身边。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染透了。
她被人扶了起来。
更多的鲜血喷涌而出。
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