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相对隐秘的后座,他才能不住地用密密的吻来安抚她的恐惧。
“你为什么不马上打电话通知我?你为什么不马上报警?”她知道,他现在的心都还在后怕着吗?
他的声音低低地响在耳边,几不可闻。
她紧紧地闭着眼睛,仰起头,承受着他雨点般的吻。
他的吻,落在她红肿了一边的脸上,落在她的耳边,落在她发上,落在她颈间……“我只希望你能没事。多大的后果,我都愿意去承担!”
只要他没事,她豁出性命去,又何妨?
他的身子震了震,把她搂得更紧:“你胆子太大了!你不为自己想想,也不为你肚子里孩子想想吗?还好没出什么事,否则,对孩子公平吗?!”
沈婉在他怀里,猛地睁开眼睛。
他做这一切,竟不光光是为了她,而是……
她的心顿时苦涩难当了起来。
“那你也不用答应……”憋了很久,她才敢轻轻吐出这句话来。
他看着她,眼神里有一抹无奈。
她的心疼了起来。
她怎么会不清楚?
在那种情况下,用岳先生要挟对方让他们离开,已经是一条死胡同了。
容若不得不答应,谁也没有办法预料,他拒绝之后,会是怎样一副情景。
“你该知道的,真正能左右我们生死的,是慕容傅,不是岳先生。”容若半天才道,“你别想太多了,我也是想走的。不去北京,就到澳门好了。”
他的额与她的相抵:“就是提前了一些罢了,没什么的。”
他把她的小手紧紧地收入自己的掌心。
她眼眶红了。
他是一个多有抱负的人?
现在,居然要为了她,放弃自己医院里的工作,替一个赌场老板当家庭医生……她的心都酸了:“容若,我们先回香港,再容我慢慢想办法……我看,我能去找谁……”
“然后呢?”他看着她的表情有些冷,“让你像为容皓铺路一样,坐在男人大腿上去应酬?!”
如果是那样,他宁愿自己去死!
沈婉愣了。
随即她反应了过来,一伸手,就推开了他:“你就这样想我的?”
她脸上没有怒意,只有悲哀。
在他眼里,这一切,都是她用身体换来的?
她凄然一笑:“行,我有我解决的方式,不必你管!”
他一把拉住了她:“不许!我是你男人,你的一切现在我都会扛的!”他狠狠地吻住了她,“我不仅要管,而且要全面接收你!”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
“唔……不要,你都不尊重我!”
时间和地点都不合适。
他却在这一刻,吻她吻得格外动情。
他下巴初生的胡渣磨得她的樱唇刺痒。
他的舌尖勾住她的丁香小舌,紧紧地纠缠住。
他的大手按在了她的翘臀上,用力地把她的身子往他身上压去。
她的曲线,跟他坚硬的线条无比贴合。
两人的呼吸灼热了起来。
他的手,从她的腰部缓缓地下滑,在她的娇臀上轻轻地游移着。
她的一条大腿被他抬起,放在他的腿上。
这样,她就不得不紧贴着他了。
他身体的变化如此地明显,甚至,紧贴着她的他身子还轻轻的动着,不时用他的坚硬去碰撞她的柔软。
她的脸涨得通红。
不仅仅是因为被吻到缺氧……
可是她的意识又格外地清醒。
刚才,他说话的方式她特别地不喜欢。
而且,现在,他们前面还有一个带着墨镜的司机。
从后视镜里,一切都是一览无余的!
她微微地动着。
他放开了她。
她的唇瓣已经被吸吮得红肿。
她推着他坚硬的胸膛,垂下了眼:“放开啦!”
两人已经抱得好热了好么?
“这事,我处理,就这样决定了。”他稍稍松了松怀抱,她挣了挣,还是没能彻底挣开他的拥抱。
“你谁啊,这样决定我的事!”她嘟起了樱唇。
他低头凝望着她:“我不是谁,我是你男人。”
她喉咙一堵。
笨男人。
明知道,硬替她扛下这一切,会被撞得头破血流,还是要这么逞强!
“回去之后,我陪你去趟医院,我们查一查,孩子有没有被影响到。”
沈婉心一惊,她猛地抬头,差点撞到了容若的下巴。
她脑袋飞快地转着。
最终,她才憋出了一句:“不,不用啦。你去忙你的。我自己去检查就好了。”
他皱起了眉。
她连忙补上一句:“孩子是容皓的,我一直,很怕你介意……”
他笑了。
“过去的事,介意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他结结实实地在她唇上印上一吻。“只要你将来再为我生多一个我的孩子,我不会介意的。”
沈婉讪讪地笑着。
一个都没有,更何况两个!
但总算,容若没有提要陪她去做检查的事了。
两天的时间,要把香港的一切结束掉,也够他焦头烂额的了。
想当然耳,沈婉自己是不可能去做检查的。
她又不蠢。
不过,为了能交差,她还是硬着头皮去找了若雪。
“你最近都没有做检查么?”沈婉在电话里试探了一下,“若雪,你不是要让我替你做纪念相册么?”
若雪打了个饱嗝:“不用啦,过几天书遥家还会专门请一个家庭医生来家里看护我呢。我什么事情都交代他做就行了。对了,你有什么感冒发烧的,也过来澳门吧,我让那医生给你看看。”
“什么啊,你咒我?”沈婉哭笑不得的,“你搬到澳门去啦?”
“对呢。我下个礼拜要结婚了,你来当我伴娘吧!”若雪大大咧咧地道,“可惜我那个老公没有什么同性朋友,他是gay。那些伴都是gay来的,对你不会有兴趣的。”
沈婉眨巴着眼:“你……你当真要结婚?”
“当然啊。已经公证结婚了。”若雪满不在乎的,“他家里人对我特别好,对啦,他妹妹你也认识的喔。别扯远了,我实话说吧,纳兰家那些人看死我一辈子嫁不出去,我这次就非要请他们来,看看我嫁得多好,多显赫!”
沈婉更惊了:“你……你又何必呢?若雪,你不要太冲动了,你好,就好了,管别人……”
“他们害得我多惨啊。”若雪冷冷地笑了,“我嫁入豪门,让他们知道之后心里不好受一段时间,也是好的呀。”
沈婉不知道该怎么劝。
被纳兰宣羞辱的那一幕,恐怕若雪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忘怀。
只是,她若邀请了纳兰家的人,按照自己的身份,又怎么能去当她的伴娘?
她踌躇了起来:“若雪,我未必到时候能去的……”
“喂,你是不是闺蜜啊!”
沈婉为难着:“我尽量争取。我也不想跟纳兰家的人碰上面啊。”
若雪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以为,纳兰宣那老头子会来参加?我不过是发个请柬气死他而已!他来,我还嫌晦气呢!”
沈婉欲言又止的:“若雪……”
“我不管,你一定得来。我这两天让人去接你试礼服。就这样说定了。”
若雪挂了电话,没有半分拒绝的余地。
沈婉看着手机,悠悠地叹了口气。
若雪现在也财大气粗了,当起了阔太,而两人之间的距离……她揉了把脸,触痛了脸上的伤口。
她疼得倒抽了一口气。
别想太多了。
若雪是她最好的闺蜜。
为了若雪,她连名誉都不要了。
假怀孕都做了,当个伴娘,两肋插刀又何妨?
只是沈婉错误地估计了若雪的速度了。
礼服没来,珠宝已经先送到了。
珠光宝气地,刺得沈婉眼睛发疼。
“这是我们二少奶奶交代给您送过来的,您先看,不满意,我们马上更换!”黑衣男子弯腰恭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