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个脑袋!”沈婉回过神来,瞪着他,“还是想想,怎样给你的翩翩多献殷勤,好让她垂青你吧!”
容皓冷哼了一声。
他把一瓶红酒全部喝完,眼眶已经泛红:“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当我是朋友,今天便陪我喝酒吧!”
沈婉也端起了酒杯。
一个早上,她魂不守舍的。
她只到厨房做了一道蒸鲈鱼,便回到办公室里,和容皓一道喝酒。
伙计给另外送了一箱红酒过来,她去做了道菜,面前已经多了三只空的红酒瓶了。
桌上的菜原封不动,容皓前面的杯子,却已经变空。
看见她回来,他又替她满上了酒杯:“喝吧,陪我喝一次。”
她满腹心事,陪着他,也把酒一饮而尽。
从未有过如此没有把握的事情,纳兰容若,让她的心,乱成了一锅粥一般。
七上八下,完全捕捉不到脉络。
她到外面打了个电话给他,问他明天有没有空。
“是做胃镜的事情吗?最近有个棘手的病人,我得24小时不离开在这里守着他。等我走得开了,就跟你联络好吗?”容若的口气听不出任何一丝异常。
她忍不住道:“你认识慕容翩翩吗?”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问:“她又怎么了?”
又……
沈婉的心沉到了谷底。
“没什么。”她笑容变得勉强,“我听她提起过你。”
“她说了什么?”他罕有地追问了一句。
他在乎是吗?在乎的是她,还是慕容翩翩?
她觉得自己就快猜不下去了。
“也没什么。我有客人来了,改天再给你电话。”
她快速地收了线,心事重重。
她不是7岁,更不是17岁,她已经挂在了27岁的尾巴上了。
等不到对的人,或许,就那样,一辈子了。
面前的容皓,已经趴在了桌上。
他闭着眼睛,紧抿的唇角,竟也透出几分凌厉。
为了一个女人,喝成了这样,或许,他对慕容翩翩的感情,比他和她想象的,都要再多些。
只是,这样沉默的纳兰容皓,这样紧抿的唇角,侧脸和那人,又是那么地相像。
她的眼眶不由红了。
从来没有人会去想,她也一样需要被照顾。
除了纳兰容若。
也是只有他,才让她感觉到了,一个女人再强悍,终归也是需要一个温厚的港湾的。
只是,他离她,那么近又那么远……
她没有办法看得透他。
明明他是关心她的,却不来接近她。
那她是不是也得更加主动一次呢?
她咬住了下唇,用力握紧了手中的酒杯。
纳兰容皓被她费力地搬到她的小床上去了。
他没有醒来,只是嘟囔了一声,把脸埋进了她的小枕头里。
她靠在床角,就着他喝剩下的红酒,一杯一杯地喝着。
容皓知道,她不会取笑他的失态。
其实,她又比他好得了多少?
眼巴巴地等着那人来,却是一次又一次地空等……她把自己的脑袋埋在膝盖之间,嘤嘤地哭了起来。
现在没有别人在,只有烂醉如泥的纳兰容皓,所以,不会有人诧异她此刻的流泪的。
她的脆弱,不需要有人知道。
朦胧间,她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
空空如也的胃在抗议着。
她自虐般地灌了更多的酒液。
就连神经,似乎也被麻醉了。
她靠在床角,彻底闭上了眼睛。
办公室分成两个小隔间,外间是沙发和办公桌,里间有桌子和简易的小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