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节目就有点无聊了，主要是夏暖兮这个大近视，戴着眼镜都看不清多远，听一类的节目还好，那种视觉性的节目，她看着头晕也没有看出什么来，光听着后排的战士发出擂鼓一般的掌声和叫好声了。

“累吗？”王柏臣关切地问。

“还好。”夏暖兮揉了揉太阳穴，“就是眼睛有点受不住。”

王柏臣轻声说：“这话我刚才没好意思说，其实我也觉得挺无聊的，这节目，我光陪领导，都看了五遍了。”

夏暖兮笑起来：“是吗？那真挺无聊的。我刚才还以为你喜欢呢。”

“我们从旁边走，出去透透气吧？”

“好。”

两人都对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有点窃喜，幸而是坐的最边上，猫着腰低头就出去了。

外面已经全黑了，远离了演出厅的喧嚣，突然走出来，感觉静谧极了，两人蹑手蹑脚孩子似的。

“首长好！”夏暖兮被路过的一个战士洪亮的声音吓一跳，惊得扎进王柏臣的怀里。

那个战士目不斜视就走过去了。夏暖兮自己都忍不住好笑，王柏臣拍了拍她的脑袋：“傻瓜，又没有谁规定我们必须要来参观表演，半途离开也没关系。就是有点不太尊重那些演员。”

到处都是黑黢黢的，只有路灯亮着，还有偶尔来往的战士，王柏臣穿着这身衣服，到处走的话也太麻烦了，只好回王柏臣的宿舍。

回去的时候，饭菜都盖在桌子上没动。王柏臣晚上是在部队那边陪领导吃的，意思就是说夏暖兮没吃晚饭？他动手将饭菜放进微波炉里。回头见夏暖兮眼巴巴地看着，她确实是饿了。

他被她小猫咪一样的神情逗笑了：“怎么不吃晚饭就赶着过去了？”

“怕你等久了。”夏暖兮说，又赶忙加了一句，“也怕小六等得挺久的。”

“怎么会。让人送晚餐过来，就是想让你吃过再过去。”王柏臣将打好的饭菜拿出来，腾腾的热气将整个屋子都弄得香了。

夏暖兮偷偷地吸了吸鼻子，“好香，是茶树菇吗？”

“嗯，晚餐有茶树菇。”王柏臣揭开扣在盘子上的碗，递给夏暖兮。

“你也一起吃点吧。”夏暖兮盛了两碗米饭。

王柏臣一边脱衣服，一边应道：“好，你先吃。”

他今天陪了领导，穿得非常正式，有点热，打算脱了外面的衣服。

夏暖兮有点饿，先端过碗来吃着米饭，夹了一筷子茶树菇，吃了一口，却突然捂住唇掩饰不住的要呕吐出来，赶紧冲进浴室。她一直不吃荤腥的味道，这么多年一直努力避开，平时也都很少在外面吃饭。茶树菇里明显是加了肉炒的，她一口都没有吞下去。

那种肉的味道，带着像是腥的，又像是糊的那种味道，充斥在鼻尖。夏暖兮知道刚才吃的那一口不是这样的味道，脑子里却抗拒不了本能去想，烧焦的肉，烤糊了的东西，尖叫的人群，破败的布娃娃，一点点的难受的感觉……

她头痛得厉害，太阳穴一凸一凸地跳起来，那种好恶心的味道，让她忍不住地呕吐。

这一吐，将空荡荡的胃里刚才吃的那点面包都全部吐出来了，王柏臣正在脱衣服，脱到一半冲进浴室，见她吐得头晕眼花的，却再也吐不出什么来。有点急，伸手摸到她的额头，查探有没有发烧，“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夏暖兮吐得精疲力竭，胃里被火烧一样的热灼起来，“阿臣……”

“我在！我带你去医务室！”王柏臣抱起她就走。

夏暖兮摇头，温热的泪滴从太阳穴边滴入发髻之中，“帮我倒口水。”

“好！”王柏臣放下她，迅速出去倒了杯温热的水，扶着她，让她喝下。

夏暖兮接过来，喝了一口，漱了漱口，将口中那些味道排除掉，心里才稍微觉得好受点。王柏臣抱着她往外就走。

“没事，没事！”夏暖兮撑着要下来。连她自己都觉得矫情了，不沾荤腥这个习惯，无论如何她就是改不掉，每次强行要改就各种痛苦，以前母亲为了让她能吃点肉，想了各种办法弄给她吃，她吐得苦胆都出来了。

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她用意志力改不掉。

“要去的！”王柏臣抱着她，直接往外面走，脸上有点焦急。

“阿臣，我只是不喜欢吃肉，对那味道比较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