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完的，说这些话，夏暖兮的心里早已经分不清是何种情绪。

孟嘉译沉默下来。

夏暖兮没有再多看他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经过长途行军，又是大热天的，她的军装汗湿了，头发都****得贴在了额角，她只想回去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会儿，平稳一下紊乱的思绪。

“暖兮。”刚到门口的时候，王柏臣叫住了她，大步朝他走过来。

回来的时候，他说有事情要处理回了他自己的宿舍，夏暖兮径直来开会了。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会过来。

王柏臣看着她有点潮红的眼眶，明显有泪痕的样子，轻声问：“哭过了？”

夏暖兮心里很不好受，想起过往很多事情，沉甸甸的压在心里，已经被尘封的往事又浮上心头，一个人独自的时候也就承担下来了。被王柏臣这么一问，却忍不住真的滴下泪水来，一滴落下来，后面的便忍不住一直跟着掉落，断线的珠子一般收都收不住。

王柏臣拉过她抱入怀里，也没多问什么，轻拍着她的肩背，帮她打开了门进了房间。

她哭得有点厉害，自从五年前那场事情后，她还从来没有这样放声哭出来过，最开始是因为怕父母担心，后来便觉得太没有意义了，但是默默垂泪的时候，却一直都没有少过。

但是这一次哭，她很清楚自己并不单纯再是为了孟嘉译而哭，他已经不值得她这样做了。他离开她，是为了追求所谓的真爱，现在再次回到她身边也是为了所谓的真爱，真爱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夏暖兮只是觉得可笑。

她哭得有点厉害，王柏臣抱着她站得有点累了，坐进椅子里，顺势将她抱着坐在自己的腿间，柔声哄着：“没事的，暖兮，没事的。”

夏暖兮才意识到自己这样太莫名其妙了，勉强收住了眼泪，哽咽着说：“对不起，我……”

“我理解。每个人都会有情绪失控和崩溃的时候，过了就好了。”王柏臣边说边将她的眼镜摘下来，抽出湿巾帮她擦红肿的双眼，“没事的。”

他的温柔体贴是最好的良药，让夏暖兮平稳下来，只是她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好不容易找到个话头，“孟嘉译，就是报社的孟主编，他曾经是我的前男友……”

“猜到了。”王柏臣见她说道这里，迟迟不知道如何继续说下去，接了一句。他不是迟钝的人，孟嘉译对夏暖兮的态度，明眼人都看出来了。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我和他五年前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知道。”王柏臣抱紧她，“我知道的。”

说完这些，夏暖兮沉默下来。是累的，心累。因为每一次重新面对，都要揭开曾经的伤疤来重新看一看，来重新养一遍旧伤。

王柏臣察知到抱在怀里的人儿有轻微的颤抖，显见是心情并不如何真正的平静，建议说：“要不要去洗个澡，舒服点？”

“嗯。”本来就又累又脏，哭了这一场，更加多汗水了。夏暖兮从他身上站起来，才发现在他怀里呆得够久，将他都又捂出了一身的汗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先去洗吧。”

“那好，我先去洗。”王柏臣并没有推辞。刚才她在他怀里呆那么久，两人之间隔着两层薄薄的衣物，温软的身躯在他怀里早就惹出了连串的火热，他身体某个部分已经早就硬得不像样子了。只是顾及她的心情，他强忍了欲念，这会儿早就不行了，要是不去冲个凉水澡，说不定一会儿得成什么样子。

他几乎是逃进浴室的，冲完一遍凉水，将身体状态平缓下来，才发觉自己遇到了和夏暖兮同样的窘况，他没有带毛巾和睡衣。

“暖兮，你能帮我拿条毛巾吗？还有，你这边有没有我能穿得上的衣服？”

“啊？毛巾？”夏暖兮翻找了一下，也很窘，“我只带了我自己的，没有想到准备新的。那个，那个……”

“那算了，我用换下来的衣服擦一下就好。”见她为难，王柏臣打算将就一下。

到处都是汗的衣服，怎么会舒服？夏暖兮鼓足勇气说：“不是，你介不介意用一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