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并不平顺,荒草没到了膝盖处,到处都有石头。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王柏臣伸手拉着夏暖兮,也没人能够多说什么,他的步伐很大,保持着不紧不慢的匀速速度,这样也够夏暖兮受的,要加快步频才能赶上他本就刻意放慢了的脚步。
不过不管是上坡还是下坡,他骨节分明的大掌都支撑着她,承担了她很大一部分的重量,相对来说走得也不算困难。只是夏暖兮很脸红,他的手掌传来的热度一直炙烤着她,让她蓦然想起很多事情来。
她还不太习惯于这样过于的亲热和保护。
走到一段下坡路的时候,王柏臣在前面往前走去,夏暖兮说:“你先下去吧,这边路滑,不用等我。”
她紧张地走着下坡路,也不知道他应声了没有。脚下一滑就朝前滑去,没有想到王柏臣正定在原地等她,她一滑就直接冲进了他的怀里,让他也一个倒退,往下滑了好几步才靠着路旁的一颗小树稳住身形。
他牢牢地抱住了夏暖兮,两个人姿势紧密紧紧地贴合在一起。他的手揽在她的腰上,灼热的呼吸在她头顶上喷洒出来,弄得她心里异常不安。她想起了两人在床上的亲密结合,毫无征兆地就水到渠成做了那样的事情……想到那些画面,她的脸就开始灼热发烫。
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那里传来的热意更甚,比她脸的温度还要高一些。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通过她的耳朵传过来,犹如擂鼓一般。
她正要低头,就被王柏臣抬起了下巴,她见到他的眼眸里开始倒映出她慌张的倒影,随之他的薄唇就贴了上来。他的手指摩挲在她白皙的脸颊上,一边吻着她一边帮她摘掉眼镜和军帽,这样两人同样挺直的鼻梁就贴合了,摩挲着彼此的肌肤,灼热的气息也开始纠缠在一处,让彼此都吸纳了对方的气息。
站的地方不稳,夏暖兮脚下有点发软,深怕一个不小心两人从才走了一半的坡上掉下去,不由伸出手牢牢的抓住了王柏臣的军装。
他轻笑起来:“傻瓜,有我在呢。”
却终究还是放开了她,只是简单的一个吻而已,他却被她挑起了最原始的**,腰下有点绷得发紧,知道此刻不是合适的时机,他才压抑住停了下来。不然他怕他停不下来了。干脆揽着她的腰直接半搂半抱的将她带了下去。他脸上一直带着笑意,她不说话不笑的样子,严肃得脸上似乎写了“生人勿近”四个大字,但是害羞的时候,简直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欲语还休的样子将他惹得心情都好起来。
他很享受他弄出来的成果,带着面红耳赤双眸含着水意的夏暖兮,且走且停,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走过一段杂草丛生不见天日的密林后,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开阔的空旷草坪,远远地还有水声传来。就像是一口深井一样,只是不同的是这口深井的井壁是四周的密林,井口就是现在这一处空地外的天空。
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所有的树木和草地都被落日的余晖染上了一层和煦的色彩,天空中一片灿烂的落霞,就像干净的画布上被最优秀的艺术家泼上了一层和谐的浓墨。
现在的城市里已经很难看到这样的景象了,就算是生于小县城长于小县城的夏暖兮,也还是在小的时候见过这样美丽的天空和景色。
这美景和空旷的天际,让夏暖兮一下子想到“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虽不完全切题,但那感觉,真的是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只有古人那些贴切的精炼的诗词,才可以表达。连人的心情和情怀,也似乎变得更加高远了。
她望着天空,眉眼也染上了一层灵动和俏皮,开怀抿唇道:“王柏臣,好漂亮啊。”
“嗯,是好漂亮。”他从身后揽住她的腰,下颌抵在她的秀发上,从他的位置直视下去看到她长而卷的睫毛和微微颤动的眼睫,又加了一句,“好漂亮。”
并不是那种一眼难忘的漂亮,是另一种需要用时间来认知的美,温暖的、知性的、让人心生舒服的。
夏暖兮沉浸在这美景里,陶醉得脸微微发红。
“喜欢吗?”王柏臣的鼻息撩过她的耳际,痒痒的。
夏暖兮怕痒地捂住耳朵,“喜欢。”
王柏臣专门凑过去用唇拨弄她的耳,夏暖兮笑起来,“别闹,痒。”
她一向最怕痒了,以前梁爽就老爱用这一招逼她妥协,谁知道王柏臣偏偏坏心眼的到处游弋,鼻息一串串的撩过她的脖颈、耳际、下巴和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