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圣的面色就苍白了下去。

这是他人生唯一的一次真心告白。

可是，她……

不必言语，他已经明白她话语里对他的感情。

她恨他吧？

靳圣蹙了蹙眉，连拥抱她的力气都一下子消沉下去。

他一瞬间真的不知道还应该说些什么。

靳圣，他从来就是一个孤傲自持的人。

如今，能够做到这般不顾自尊，低声祈求，已经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让步了。

他也不是没有能力把她留在他身边。

可是，强夺豪夺，他从来不屑。

因为，他再也不想折断她的翅膀捆在身边，让她终日惶惶而生。

他爱她，爱到宁愿自己承受着苦痛，也心甘情愿放手让她去寻找她想要的人生。

他不想，他的爱演变成束缚她的快乐罪魁祸首。

更何况，这也不是他想要的。

靳圣慢慢放开她，沉默了半响，将心底唯一的不甘说出来：“就因为曾经，所以你恨我？”

唯伊摇了摇头，“不，我不恨你，最重要的是……”

靳圣凝视着她的眸光，有丝波光流转，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下一秒，唯伊咬了咬下唇，水雾氤氲了她的视线，竭力压抑着心底暗涌，低沉开口：“我爱的不是你！”

她知道这般会很残~忍。

她爱他，他也爱她。

如果他只是他，不是皇族的靳圣。

如果她只是她，不是继女的唯伊。

如果能简简单单地在一起，该多好。

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切实际的就是如果了。

他和她本该就不可能的。

她不能自私地给他任何希望。

靳圣整个人像被一盘冷水浇个透心凉，他平静地格外诡异，说：“我懂，我懂！”

他早就该知道是这个结果。

还期盼着什么呢？

他一言不发，转身，上车，驱车，离去。

看似没事般，依旧还是高贵优雅的靳圣。

可是，只有他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