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雪之人越发激动,可温文如玉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多余神情,毫无动容。好似并未听那如雪之人所言又好似静静聆听。
春化开周边的温热,吸收周边的心浮,一丝丝凉意潜入这寂静,倾听她的娇柔。
那如雪之人轻叹了一口气,打破这沉静:“你还在怨我?”
“怨,怎么不怨?”景挽说着,嗤笑一声,“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现在我在你手里,你母亲也是不会放过我,我肚子越发的大了,一尸两命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而后,她又冷笑一声,“报仇吗?恐怕玖韵岚也舍不得吧。”
淡淡青衣听后微微一动,又恢复原来,如不是心细之人定不能轻易察觉。他依旧那般,淡淡带有磁性嗓音响应在雪人耳边,道:“不怨。”
随即,不待对方开口,又象是不愿再提起,话峰一转,即刻道:“你还记得在含儿小时候挡在那人面前时,所承受的那一掌吗?拜你所赐,她全身经脉都被封死,体内潜能都被封印住了。再加上,那人追杀,她现在什么都忘记了,如果她未经历这些,现在你也是定然伤不着她。”
心中伤痕还是被触动,决堤崩溃,不论如何,依旧与往事相连,依旧划不开波纹。
那如雪之人见男子变的如此激动,心,不由一颤,眼眸垂下,那冷毅的柔唇所吐出的声线滑出了一丝丝忏悔,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泽儿,我……”
煊黑眸蒙上一层朦胧,缓缓转过头,眼里盛满了苍白,琉璃一片,好似轻轻一动就会溢出不能收拾。
沉默半晌,突然他嘴角轻扬,挂满苦涩,道:“我本该怨你,不是吗?你破坏了我的一切,你却又给予我一切。现在我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能提起,水世家都被赶出去,你可满意?就算是我们不对,那含儿她,是无辜的吧?可是……事已过,何苦执著这些?不过,卿……他……难道就……”
那雪人出言打断,道:“她能力虽强终究抵不过含儿,她的能力乃千古难得一见,唉……要不是你母亲想要杀我,她也不至于被赶出去了,只是没想到含儿会突然出现,不由措手,要是没有那一掌,现在发生的一切定不会如此恶劣。至于卿儿,他不能再强行修炼,要不然,只会走火入魔。”
煊抿着红色薄唇,沉思。然,树后一习白衣飞扬,消失远方,而亭中二人适时停下谈话,好似早已知晓有人旁听又好似并不知。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明了,相互纠缠,相互碰撞,擦出一些火花也不算过,只是……当时已惘然。
时间一分一秒而逝,当夕阳西下,亭中人不知又说了些什么,当雪白与青衫擦肩而过,双方坚硬的背影衬托画面,出尘现世。
经蓝官带路,终于来到主宫殿。上方牌匾刚劲有力的写着‘锦宫’二字。
日绕龙鳞,锦缆牙樯,云移雉尾,珠帘绣柱,可谓九天闾阖开宫殿,万国衣裳拜冕旒。比之外琉璃瓦城更是耀眼。
在进入时,景挽不时偷瞄两旁,发现所站阶官都是绿阶之上,紫阶之下,无一位红阶。
大殿中央宽阔无比,还未仔细看清殿上所谓的王,就见他们都低头单膝跪下。
虽说景挽她长于现代,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还是明白。
她看到连碧人都跪了下来,而且极其恭敬,也便学着他们单膝而跪,混随他们喊道:“吾王所兴,永顺吾王。”
煊踏出锦宫后轻车熟路的穿过无数蜿蜒小道。
小心翼翼的搂着景挽,来到一房屋前,上面写着‘藏含宫’。
碧人也去寻找一些治内伤的药材。
只见这藏含宫,不似其他宫殿繁华,但清雅古朴,给人无限安心。
推门,踏入,只见里面装饰于古朴外表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