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业的双眼包含泪花，全身心地陷入了对救世主的崇拜之中。

“我明白了。”

仇无衣思索了片刻，微微点了点头。

“圣哉……”

“我明白你所谓的救世主不过如此而已！去你的安不安排，那才不是什么被神安排好的道路，善于恶都是人类自己的选择，你心中的救世主只能保佑你这种连选择道路都做不到的家伙！”

仇无衣突然打断了沙业的祷词，指向头顶的天空高声怒喝，震耳欲聋的声响直冲天顶，激起了层层叠叠难以磨灭的回音。

“人没有资格，没有资格选择……”

“有没有资格，也是一个人自己的判断！就算是痛苦，就算是失败，无论正确还是错误，那都是自己所选择的结果，无需后悔！”

“咔！”

随着仇无衣话音落下，燥热的天空忽然裂开了一条巨大的缝隙，撕裂了悬于苍天正中央的太阳。

“带着你的救世主滚回妄想里吧。”

仇无衣冷哼一身，不再去看气得全身发抖的沙业，转过身去望向天空。

“这是……我的……选择……”

裂缝中突然伸出一只巨大的手掌，一掌按在了祭坛之上，连同这个世界都被按得粉碎。

“老沙，回头见。”

看着裂缝中出现的手臂，仇无衣已经知道了真正的沙业在什么地方，不过崩塌的世界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让这一句话说出口，不断扩大的裂缝已经将一切破坏殆尽。

紧接着，就是一片漆黑。

“呼……爽！你干什么呢？”

仇无衣一口吐出胸腔当中积郁的全部浊气，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如果这时候没有人在戳自己的后脑就更好了。

“还真抽得出来啊。”

凌戚讪讪地缩回了手，穿入仇无衣头部的锁链实在是太可怕。

“当然抽得出来，老沙没事了，虽然花了点时间。”

仇无衣向酒鬼大师点了点头，大厅中的沙业此时已经独自站了起来，精神比任何人都饱满。

“兄弟你也成了？”

程铁轩连忙迎上，他立刻看到沙业的天衣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但变化主要发生在颜色上，原本粉红色的天衣变成了稍深的紫罗兰色，一般似乎称之为……基佬紫。

“啊，这就是我的选择。”

沙业向着仇无衣竖起了拇指，会心一笑。

“也是我的。”

仇无衣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在沙业的意识之中走过一遍之后，的确收获良多，就算这个世界再艰难，只要人类有着选择的权力，就一定会战无不胜吧。

“这么说的话，接下来只剩下……”

程铁轩将目光投向范铃雨，在她的身上依然笼罩着黑气，不过颜色已经非常的淡。

“没有了，她不需要我的帮助。”

仇无衣的话令三人一愣，酒鬼大师却摸着胡茬地笑了起来。

“兄弟？”

“因为我一直在啊。”

这句话，仇无衣没有让任何人听到，所以每个人都以为仇无衣在沉默。

“好好看着吧，这个气势，就是你们当中的王牌。”

酒鬼大师扬了扬下巴，每个人的目光一同指向盘膝而坐的范铃雨。

仅有的黑气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硕大的金色光球，喷薄而出的光芒汇聚到最中央，突然冲向了天空。

金光透过了屋顶，透过了云层，一直射向遥远的宇宙。

“这……这么夸张……”

程铁轩一只手挡在面前，在强烈的光芒之下不断后退，一直退到了墙角。

“终我一生……无怨无悔。”

光柱之中，隐隐看得到一个立于大地，挥拳指天的虚影，向着苍天道出了自己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