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州的知府叫吴魁,是个三十多少的中年人,身强力壮,见到十七贝勒和柳舟后连忙行礼,柳舟见此,淡然笑道:“吴大人倒是消息灵通的很啊。”
吴魁浅笑:“柳大人说那里话,自从得知十七贝勒要到随州后,下官便时刻等候了。”
十七贝勒微微颔首:“既然如此,那就进城吧。”
大队仪仗进了城,吴魁在后面跟着,来的府衙,十七贝勒便要求查看府衙账目以及刑狱,吴魁不敢有所延误,连忙将十七贝勒要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
十七贝勒看了两眼,而后递给柳舟,柳舟仔细看了一遍,望着吴魁道:“从这账目上来看,随州的税收并不是很高啊?”
吴魁眉角微跳,连忙答道:“是的,随州贫瘠,百姓手里也没有多少钱,为此税收并不是很多。”
柳舟冷笑:“可我们沿途所见,随州并不算贫瘠,很是繁华着呢。”
“这……”
“这什么这,有话就说。”十七贝勒双目微凝,呵斥道。
吴魁连连迎着,道:“主要是……是我们这里匪贼厉害,每年未避免匪贼来扰,我们都要给他们孝敬,这……这才少了些。”吴魁说到这里,突然跪了下来:“下官有心杀贼,奈何实力不济,还请贝勒爷和柳大人饶命。”
听完吴魁的话后,十七贝勒顿时大怒,一脚将吴魁踢翻在地,他简直不敢相信吴魁所言,自古以来就是匪怕兵,可这个地方,竟然是官怕匪,而且还要每年给那些匪贼上孝敬,真是岂有此理;
十七贝勒怒极,甚至想提刀杀人,可却被柳舟给拦了下来:“贝勒爷,何必如此动怒,反而失了身份?”
十七贝勒听得此言,顿时醒悟,他是皇子,怎么能这个样子?
强压心中怒火,十七贝勒永璘望着吴魁道:“两湖总督常徽呢,他手中握有兵权,也不管此事的吗?”
吴魁跪下道:“常大人……常大人也不敢。”
“为何?”
“因为匪贼猖獗,我们若是敢举兵围剿,他就暗杀我们的家人,常大人的千金就曾被贼匪绑架,若非常大人几番周旋,几乎命丧贼匪手中,从那以后,常大人就不敢再言剿匪一事了。”
吴魁说完,十七贝勒双目瞪的很大,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身为两湖总督,竟然被一群匪贼给吓住了。
柳舟微一沉思,道:“除此之外,是否还有官员是甘愿跟贼匪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的呢?”
“有,自然是有的,有些官员跟匪贼一伙欺压百姓,诳取钱财,当真是可恶至极的,只是……只是无人敢管。”
吴魁说着,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柳舟,见柳舟神色如常,心中更是没底。
屋内沉默了许久,许久后,十七贝勒终于忍不住,望着柳舟道:“柳大人,此事你觉得该怎么办?”
柳舟淡笑:“既然来了,焉有不除去匪贼之理?”
听到柳舟这样说,十七贝勒心中大喜,道:“这些匪贼可恶,必须除了他们,为百姓除害,那些官员也是不能放过,只不知柳大人觉得该如何除去他们?”
柳舟淡笑,道:“吴大人,劳烦你去将常徽常大人请来如何?”
吴魁连连应着:“请柳大人放心,下官这就去请常大人。”
吴魁离开之后,十七贝勒望着柳舟道:“这常徽胆小怕事,将两湖治理成这个样子,他来了,本贝勒爷非得好好训斥他一番不可。”
柳舟听完,笑道:“训斥是可以的,不过也要把握个度,毕竟剿匪,我们还要靠他手下的兵呢。”
十七贝勒听完,有些不以为意:“那是我大清的兵,本贝勒要用,他还敢不给?”
“这倒不是,不过那些绿营兵对常徽少不得有些依赖,如果常徽不情不愿的,怕他们难效死力罢了,十七贝勒以后是做大事的,御人之道,当细心揣摩才是。”
十七贝勒永璘听完柳舟这话,又仔细想了想,觉得柳舟说的倒是不错,于是微微颔首:“柳大人说的极是,既然如此,本贝勒就先打他一个耳刮子,然后再给他个甜枣吃。”
柳舟听完,微微颔首,他自然明白十七贝勒不会真给常徽一个耳刮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