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县衙外面都有一鸣冤鼓,据传是汉高祖刘邦所置,钟鼓一响,官必上堂。
鼓声很密,响彻了整个县衙,柳舟回过神来,一名衙役从前面急匆匆跑来,跪下道:“大人,有人击鼓鸣冤!”
柳舟刚穿越而来,便遇到有人击鼓鸣冤,心中有些慌神,可脸上却表现的极为平静,对那衙役道:“升堂!”
“渣!”
柳舟回房换上官府之后,随即升堂,他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这个时候,击鼓鸣冤。
官服是长袖,穿上之后有些闷热,柳舟强忍着上了大堂,坐下之后,拍了一下惊堂木,两旁衙役立马高呼威武。
堂下跪在两名男子,年纪相仿,大概三十岁不到,而在两名男子跟前,则停放着一方木匣,足有一米来长,柳舟扫了一眼,随即问道:“堂下所跪何人?”
跪在堂下右边一稍微年轻的男子,道:“回大人,小人姓陈名二,要状告这个吴曦偷我母亲骸骨。”说着,陈二将身前木匣打开,木匣打开之后,一具白森森的骨头便暴露在了空气中,让人看了不由得打了个战栗。
柳舟端坐大堂,心中很是疑惑,自古以来,人们都将亲情看的很重要,对于死者的骸骨更是重视的很,可盗骨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吴曦,这陈二所言可属实,你是否真的盗去了他母亲的骸骨?”
吴曦比之陈二稍微年长一些,身材也更为魁梧,听得柳舟询问,连忙俯身跪下,道:“大人明察,小人是盗骨不假,可这分明是小人母亲张氏的骸骨,小人要将母亲的骸骨取出与父亲同葬。”
吴曦此言一出,大堂上的人皆是惊疑,他们活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争骸骨的事情,一时间,整个大堂内外,议论纷纷。
堂外百姓对此事,更是各种猜测。
柳舟微微凝眉,拍了一下惊堂木,道:“肃静!”
大堂顿时安静了下来,柳舟望着陈二,问道:“陈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完吴曦刚才的话后,柳舟便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这般无稽的,所以其中一定有原因。
陈二拱手,道:“大人,吴曦所言,倒也不假,这具骸骨,确也是他母亲的骸骨。”
“如实讲来!”
“大人,小人的母亲在嫁给父亲之前,曾经与吴曦的父亲是夫妻,吴曦父亲死后,母亲才另嫁了小人父亲,当时吴曦已然三岁,经年母亲才生下小人,五年前母亲去世,我们之间一直都相安无事的,可这吴曦不知从哪里听的谣言,说他父亲死后母亲另嫁他人,他父亲在阴间一直是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要吴曦给他父亲配个冥婚,这样一来,他父亲才好消除怨气,吴曦无处弄来其他女子尸骨,便打起了小人母亲的注意,趁小人不备,偷偷将家母的尸骨给偷了出来。”
陈二这番说完,吴曦立马反驳道:“大人,这尸骨也是小人母亲的,小人要将母亲的尸骨跟父亲合葬,有何不可?”
两人这番一说,大堂内外所有人俱将情况明白了个透彻,而明白之后,那堂外百姓纷纷各抒己见。
“好女不嫁二夫,如今这具骸骨啊,就应该跟吴曦的父亲合葬,他们才是原配嘛!”
“不对不对,她也是陈二的母亲,应该跟陈二的父亲葬在一起才行的,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个才是走到了最后的人嘛!”
“……”
堂外百姓议论纷纷,他们好像一点没有感觉到太阳是很毒辣的,他们是很热的。
柳舟听着堂外百姓的议论,心中也泛起了嘀咕,这种情况,还真不好断,不过若是断好了,他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让自己的名气在百姓之中传扬一番,如此一来,明天钱御史来了,也好证明自己政绩斐然。
可如何才能够将这件案子断的让余平县百姓心服口服呢?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堂外百姓支持吴曦和支持陈二的各占一半,无论断给谁,都会让另外一半人对自己充满恶言的,而像尸骨这种东西,又断然不能一人一半?
先不说这样做有悖常理,就是陈二和吴曦两人,只怕也不愿意吧,不管怎么说,这尸骨可是他们两人母亲的,古人重孝,这种事情他们断做不出来。
就在柳舟这般想的时候,一个字突然在他的脑海中不停的旋转,而他在看到那个字之后,突然灵光一闪,有了办法,他这个办法断出之后,保管可以让整个余平县的人都没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