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白点点头:“放心,我绝对不会吐露半个字。”
段老板说道:“其实我今年八十有二了,可以做你的祖奶奶了。”
周少白吃了一惊:“八十二!不可能啊,怎么看也就是三十岁左右!”
段老板笑道:“那是因为我说的那位溪云弟子,传了我一种练气养颜之术。我从年轻时便开始修习,所以到现在容貌也就是三十岁的样子。”
周少白恍然大悟:“难怪我一直觉得这房间的布置陈设,都很像是修道之人所用。”
“是的,我年轻时偏爱车水马龙,喜好繁华热闹,自从修道之后心境越来越淡,于是喜欢的布置都变成眼下的样子。修习这种驻颜术,也是要练气的,姑且算是修道了吧。我还记得当年他说过,这驻颜术只是延年益寿,长葆青春,所以才能传我,若是传授了其他道门,便是犯了门规,那是他断然不敢做的事情。”段老板说道,“方才我进门时,瞧见你在看那本《非常道》,那便是他送我用来潜心研习的。”
溪云门门规森严,戒律甚多,周少白自小在山上长大,自然知晓。他寻思着,这位同门前辈结交段老板这样一位青楼女子,想必顾虑颇多,所以行事万分小心,生怕坏了门规。
“敢问段老板,那位溪云前辈的名讳,可否示下?”溪云门这样的名门正派居然曾经有人与青楼女子过往甚密,甚至还传授道法,周少白毕竟少年心性,很是好奇。
段老板摇摇头,笑道:“无非是些陈年旧事,很是无趣,周少侠就不要刨根问底了。”
虽然是笑言,但是周少白却分明瞧见段老板的眼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哀愁。
“对了,你不是要问那常百草的事么?”段老板说着,笑眯眯地瞧着周少白。
周少白大喜:“还请段老板明示!”
段老板说道:“本来我很是气恼你今日所为,不打算告诉你。如今见你这小伙子心地还好,又知错能改,还算是讨人喜欢。罢了,就告诉你了吧。”
周少白满心欢喜,拱手致谢,只听那段老板说道:“其实你来晴阳是找错地方了,那常百草从未来过这里。”
“啊?不是这里,那便是寿阳或荔阳吗?”周少白追问道。
“你这孩子,性子还挺急。且听我慢慢说来。”那段老板不紧不慢又端起茶碗,清啜一口,这才说道,“我也只是听过关于这个人的传闻。前两年,太医院奉旨发布求贤榜,很多大夫便进京赶考。这晴阳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地,又离官道不远,于是那段日子有不少大夫路过此地时,在我这倚翠楼里小住了几天。”
“那天倚翠楼又来了两名大夫,出手甚是阔绰,为了答谢他们,我特意叫人摆了酒席,宴请他们。当晚他们喝的很是尽兴,聊了许多医道的事情,常百草这个名字,我便是那时候才听到的。”
周少白耐着性子听到现在,不由说道:“段老板,这些细枝末节无关紧要,可否拣重要的说说?”
段老板说道:“周少侠是嫌我这老人家啰嗦了?不过此事很是离奇,若是我不从头说清楚,只怕你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是么?”周少白很是诧异,不过那常百草为了钻研怪症,常年喜欢在边境一带游走,怪异经历一定不少,比如他父亲在西蛮青川那次偶遇常百草的故事。段老板见多识广,这样诉说自然有她的道理。
于是周少白赶紧说道:“请恕小子无礼,段老板慢慢说来吧,我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