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临渊起身行礼道:“多谢前辈。”天机老人道:“你资质极佳,成就不可限量。可你杀心太重,我知道此非你本性,而是与你的经历有关,但若不加以克制,将来必成大患。”雨临渊道:“晚辈谨遵教诲。”高灵喜道:“师祖,你可不要偏心啊。”天机老人道:“就数你个丫头最精。这样吧,当年我也用扇,就先传你一套扇法。”雨临渊身负大仇,求之不得。
高羽几个刚从天机堂回来,就看张宝慌慌张张的跑来,道:“师兄,不好了,玉儿走了。”高羽道:“玉儿?她去哪了?”张宝递给高羽张纸,道:“我刚才去找她,叫了半天也没人开门,进去后发现了这个。”纸上写着“你们保重,我走了”。
高羽猛醒悟道:“坏了。”高灵跺脚道:“我就不该同意她搬出去。”高羽道:“当初玉儿因为邪刀无暇顾及她所以出走,现在又被我们冷落,这可怎么办?快去找她。”水月宁道:“事不宜迟,咱们分头去找,或许能追得上。”高羽道:“师弟,你去告诉我爹,我们先去找。”
水月宁不放心高羽,与他同路去盘鹰崖。高灵与雨临渊小青一路,四处打听,五人立即动身。
盘鹰崖上还是那个老仆,邪刀并不在,高羽与他说了许久,才知道玉儿并没有回来。两人原路返回,找寻玉儿。
傍晚时分,他们在一处小茶棚内略作休息。高羽道:“玉儿到底去哪了,我总觉得心惊肉跳,她可千万别出事。”水月宁道:“玉儿很机灵,遇事会化险为夷。”
高羽“咕咚”将茶喝尽,道:“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看看灵儿他们有没有消息。”他站起身来,猛然间头昏目旋,来不及呼喊,歪倒在地。
高羽迷迷糊糊的醒来,下意识的伸手向旁边摸索,什么都没有,一下惊醒过来。四处一看,原来是个不大的地方,墙上坐着数十支蜡烛,将周围照亮。
“月宁,月宁在哪?”高羽最担心的便是水月宁。挣扎着站起来,强撑着向铁门走去,无奈浑身没有气力,没几步便摔倒在地。好不容易爬到门边,却连手都抬不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站在高羽面前,道:“竟然能到这里,我还小看你了。”一脚把高羽踢向旁边。高羽道:“跟我一起的姑娘呢,她在哪?”那人道:“奸夫淫妇,死到临头还虚情假意。”高羽道:“你是谁?我们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抓我们?”那人道:“到时我自会告诉你。”高羽道:“不管你是谁,你要是敢动月宁一根毫毛,我绝不会放过你。”那人冷笑道:“凭你?”说罢便离开。
高羽靠在墙边,垂着头,平静下来,细细思量。自己一个无名小卒,在江湖上根本没有名头,说到恩怨,只与赵家庄和悉岘山有。悉岘山还好,总不会对水月宁不利。可如果是赵家庄,想到这,高羽背脊升起阵阵凉意,不敢再想。
铁门又开了,再进来一人,同样带着面具。这人道:“小兄弟,觉得怎么样了?”听声音比先前的人平和许多。
高羽道:“你是赵家庄的人?”这人语气不变,道:“我是谁不重要,我想要什么才重要。”高羽道:“你想要什么?”这人道:“先不急。你考虑清楚是不是愿意为水姑娘做任何事。”高羽道:“你要我做什么?”这人道:“你好好想想水姑娘。我先跟你交个底,我本不想折磨你们,不过我会怎么对水姑娘,要看你是否配合。”这人叹口气,自语道:“如此秀外慧中的姑娘,无故要吃那么多苦,希望她不是所托非人。”高羽道:“你把月宁怎么样了?我要见她。”这人道:“水姑娘安然无恙,以后我会让你们见面的。”
这人离开后,高羽思量着那句“重要的是我想要什么”,他到底想要什么呢?自己除了这条命,还有什么值得别人挂心的?
那人没有食言,两个侍女把水月宁抬进来,连人带椅放到高羽身边后便出去。
高羽忙问道:“你还好吧?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水月宁摇摇头,道:“我很好,就是真气无法凝结,全身没有力气。”高羽道:“我也一样。”水月宁道:“这些人什么来路,有头绪吗?”高羽道:“我觉得应该是赵家庄的人,不过又不像。听他们的话好像要我做什么事,并没有要杀害我们的意思,。”
水月宁沉思片刻,肃声道:“高羽,我要你答应我件事。”高羽道:“只要你说的,我一定照做。”水月宁道:“无论他们怎样对待我,你都不能做违背良心道义的事。假如因此受万人唾骂,还不如死的痛快。”高羽道:“放心吧,我不会让别人耻笑。”两人没说几句,两个侍女又将水月宁抬了出去。
片刻,那两个带面具的人进来,语气和蔼的年老者道:“考虑的怎么样了?你愿意与我们配合吗?”高羽道:“要看让我做什么了。不要把我逼急的,大不了就是个死。”气盛的年青者反问道:“你现在有力气死吗?”年老的道:“为了水姑娘,我劝你还是好好听话。”高羽道:“好。你们让我干什么?”年老者道:“这才对嘛。我们别的不要,只想知道天机老人传你内外双修的秘诀。”
高羽心中一惊,道:“什么双修秘诀?我不知道。”年老者笑道:“赵家庄有一不传秘术‘爆元印’,乃修外者克星。当日你在悉岘山受了赵奇那一招却没毙命,现在还生龙活虎,足以说明你与其它修外者大大不同。听说天机老人对你极为看重,他难道没有传你什么秘诀?”
高羽道:那天的事你怎么这么清楚,难道你也在场?”年老者道:“这事早在江湖传的沸沸扬扬,老夫想不清楚都难啊。”高羽心想:“原来是为这事。石碑秘文师祖都无法详解,就算说出来,谅你们也没那个本事学会。”他道:“师祖的确传我不少秘诀。可是我说与你知道后,你把我们杀了怎么办?”年老者道:“这个不难,老夫发个毒誓。”高羽道:“你发吧。”年老者指天盟誓道:“事成之后老夫若动手杀害他二人,必让老夫五雷轰顶,死无全尸。”高羽道:“我暂且相信你们。”年老者道:“你先养养精神,明天老夫把需要的东西送来。”
翌日,有人送来笔墨纸砚。他们并不催促,反尔好酒好菜的招待。高羽不耽误吃喝,先提起笔写了段太上法决糊弄一下。写完后,又想脱身的办法。
这里不知是什么鬼地方,妄想别人来救不大可能,最好靠自己。他闭目捋捋思绪,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这不知是毒还是什么的东西解了,才有力气逃。想到这,又忍不住嘲笑自己:“没草没药的怎么解,难道要让人家把解药奉上?百草仙,当初你送给我们几颗解毒药多好,偏送什么书,我爹非逼着我学,还把我好一顿收拾。”
想到百草仙,高羽记起那个荒唐的问题,以气治病。“伤病皆因气,以药石治病皆因其能理气”,百草仙最大的难题是找不到合适的气。现在我能将天地灵气化为己用,不如试试。
高羽调息许久,脑中显现出人体经脉,灵气一点点进入汇集,游走百骸。他从未做过这事,真气非轻即重。
脏腑娇贵,草药之气都是经过身体层层取舍,尔后注入经脉,最后滋润脏腑,像他这般直接入脏腑如何经得了?每次都弄得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