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有两种弩车,一种是小型的弩车,用来发射强弩,可以从城墙下,发射到城墙之上,杀伤力极大。
另外一种弩车,便是大型的高架弩车,架起后,便几乎可以与城墙持平,从上面发射机弩,是攻城的利器。尚秋原围城不攻,也是因为攻城的器械,并未和他们一起到达丰饶城下,而是后运送过来的。
大型的高架弩车,并不多,造价太高,而且也会被敌人攻击损坏。弩车是木头制作,外面包着厚厚的铁板,用来抵挡攻击。人可以站在最上面,发射机弩。这样的弩车,要用十头牛,才能勉强拉动,行动迟缓。
弩箭的数量有限,发射殆尽,便要重新填装,若是长时间发射,便会损坏弩车。
此时为了给丰饶城更大的压力,尚秋原命令架设起弩车,逼近丰饶城。
“天啊,连弩车也架起来了,要完蛋了。驸马爷,这是要在今日攻破丰饶城啊!”
丰饶城中,传出绝望的低语,看到投石机和弩车,纷纷推了上来,都明白今日尚秋原说的最后期限,果然不是虚言。
“丰饶的将士们听真,丰景平残暴荒淫,弑君害父,乃是千古罪人。如今大帅封天命讨贼,凡是放下武器归降者无罪,抵抗到底者,与逆贼同罪!”
“放下武器无罪,仍然保留原来官职,有开城献门者,官升三级。有擒逆贼献上者,官封一品,赏赐万金!”
尚秋原命人采用心理战术,不停地向丰饶城中叫喊,瓦解守军的军心。他本是丰原的驸马爷,在军中和朝野中声望素著。因此丰饶城中的将士,多半不愿意和尚秋原对敌。
远远的,他们早已经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稳稳地端坐在马上,遥望此处。丰饶城中,有谁会不认识驸马爷,便私下嘀咕起来。
有人从高架弩车上,搭起云梯,直逼城墙,城墙上的守军,不停地把云梯砍落。但是弩车上的弩箭,压制了守军。很快便有几架云梯搭在城头上。在弩车的掩护下,已经有人登上了城头,只是因为人数过少,未能抢占城头。
但是,冲上城头的南诏军卒,已经令守军士气低迷起来。
“启禀大帅,就要打通了,请大帅下令。”
“不要完全打通,留下一米即可,以免被敌人发现,损失我军将士。”
“是,遵令。”
尚秋原不紧不慢地,命令继续攻城,用投石车和弩车压制,火箭不断射出,丰饶城中鬼哭狼嚎,一片哀鸣。
攻城,上午一直持续到中午,不曾有一刻停息。尚秋原也下了决心,便在今日攻破丰饶都城。本来他的计划,是要再过两天,因为姬天凝被抓一事,提前实施了。
幸好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此时亦是一个好时机,近日天气又转暖,肥水冰层融化,水势更大。他做好的准备,正好可以在此时利用上,一举拿下丰饶。
若是再拖延下去,其余三国的人马,便会到达丰饶,那时便被动了。
“启禀大帅,已经打到丰饶城下,进入丰饶城中,大概还有几米,便可以打通了。”
“可曾被发现?”
“还没有发现被丰饶的守军发现。”
“命他们在两侧,挖好容身之地,容身之地要高于通道,小心些。若是被对方发现,便立刻退入容身之地,躲避攻击。”
“是。”
军令如山,一道军令发布下去,便立刻被执行起来。
此时,并肩王三路进军,逼近丰饶,意图和尚秋原,形成合围之势,把丰饶变成孤城一座。只要他们把丰饶整个围困起来,那么即使其他三国的人马到来,意义也不大了。
“国舅爷,国舅爷,似乎听到城下地下有动静。”
一个士卒禀报守城的曾德,曾德微微沉思片刻,便明白尚秋原命人暗中在挖了地道,意欲从地下攻破丰饶。
“带我去看。”
曾德来到城下,趴伏在地上侧耳倾听,果然听到声音。因为此时通道已经挖到了城中,因此被他们发现了。
“来人,准备热油,把此处挖出一个坑,只等他们一露面,便把热油浇下去,让他们有来无回。”
曾德脸色狰狞,他是丰景平的亲舅舅,谁投降他也不敢投降。因为抄尚家,他是头号罪魁祸首。尚秋原饶过谁,也不可能饶过他。
部下急忙过来,在发出响声的地方,挖出一个大坑。旁边架起篝火,烧开热油。只等对方一露面,便把一锅锅热油,倾入大坑之中,让来者有来无回。
不想,等了片刻,却发现没有了声息,曾德不由得楞住了。刚才听声音,离地面已经很近了,那些人没有理由停止挖掘。
他并不知道,地道中的人,也听到外面挖掘的声音,明白对方已经发现了他们,因此停了下来。
“启禀大帅,对方已经发现我们的行动,如今他们已经设下埋伏。”
“传我军令,令所有人撤退,实施计划。”
“尊令。”
曾德已经发现,有两处有人挖掘地道,这两处他都派了心腹在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