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张云寒猛然打断了她,面孔上全是狰狞的表情:“沈玉君,你又是骂我疯狗,又是嫌我肮脏,在你心中,我就是那样的人?”
“不错。”沈玉君面无表情:“一个人想要别人尊重他,首先就要自己尊重自己,明明身长三尺,顶天立地,拥有一把子好力气,也不缺胳膊断腿,不去保家卫国,不去惩恶扬善,反而每日里游手好闲,如长舌妇一般窥探别人的隐私,恶意猜测,当做笑话一般传播,这难道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她一番话说的张云寒哑口无言。干瞪着一双眼睛充满怨毒的站在原地,却无可奈何。
他是嘴毒,但是每每彭见沈玉君,就都会甘拜下风。
而他明明知道会被她骂,却还是乐此不疲,有病的是他啊!
张云寒在心中苦笑。
一旁,赵宝璋饶有兴致的瞧着沈玉君,这姑娘每每说出来的话都那么的有意思,一个人想要别人尊重他,首先就要自己尊重自己。听起来别有那么一番意境。
马车里,张雪凝静静的听着,脸上的笑容一寸一寸的僵硬了下来,她几乎无力抬头去看马车外面的沈玉君。
她有些懂赵宝璋为什么会被沈玉君吸引了,因为这个女孩子与他身边的女孩子都太不一样了。
太特殊了。
这件事情最后不了了之。
抵达京城的时候,沈玉君的中暑症状好了许多,进城门之后,她还有兴致让如意掀开马车的帘子往外去看两边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让她霎时有了几丝亲切之感。
终于回来了。
不料沈玉君还没感叹完,便听到马车外头传来了一阵阵嘈杂声,她在马车里听外面有人喊道:“快看!这马车里坐着的就是那个与四皇子一起,残害谢小姐,害的安定侯夫人卧床不起的四皇子妃!”
紧跟着,她便听到咚的一声,有什么东西重重的砸在了车厢外面。
“小姐,这些人真是疯了!”如意探出头去看了一眼,满脸惊讶:“还扔臭鸡蛋,谢小姐压根就没与主子打过照面,她的死与小姐又有何种关联!”
沈玉君也是面色凝重,但是她根本就来不及回答,因为外头的人好像是疯了一样,不约而同的将她们手上的东西朝着马车砸了过来,马车被迫停了下来。
要不是马车四周还有侍卫守着,人群早就冲上来了。
“小姐!”如意等吓了一大跳,唰的一声抽出剑就要冲出去,却被沈玉君拦住了:“没用的,外头人太多了,马车里还能安全一点。”
话音落,整个马车都开始摇摇晃晃起来,就好像有人在外头伸手去推已经停下来的马车一样。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越来越多的人涌了过来,侍卫们已经被挤散,根本就护卫不住马车,可以想象外面是什么场景。
“小姐!再这样下去,马车会翻掉的!”吉祥怒道:“咱们不能忍下去了……”
“这些人……都是谢家雇来的么?”慌乱中,沈玉君问道。
没有人回答她,因为外面的声浪一声比一声大,这幅气势,竟好似外头有千军万马似的。
沈玉君是料到了谢家人会将谢瑶玉之死算在她的身上,但她绝对想不到一回京,谢家居然给了她这么大一个见面礼。
赵连成的马车就在后面,不知道此刻他是怎样的一番境遇?恐怕也不会好过吧?
谢家不会放过她,却也绝对不会饶过赵连成。
怎么办呢?
不能坐以待毙,在外头的民众掀翻马车之前,她必须想出对策来,但是此刻,面对着这帮无知而又被旁人煽动起来的百姓,沈玉君心急如焚,却是束手无策,又能有什么办法可以达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呢?
没有!
“众位乡邻请听本宫一言!”却在此时,马车外头响起了赵宝璋的声音,穿透了层层障碍,送到沈玉君的耳朵旁,带着凌厉的气势:“谢家小姐的死本宫亲眼所见,与四皇子,沈小姐并无任何关联!”
人群安静了一瞬,很快便炸开了锅。
“谢小姐是追随四殿下去的冀州!现在人死了,怎么能说没有关系呢?”
“对啊对啊!殿下不能因为兄弟情深,就罔顾他人性命吧?没看见谢侯爷一家已经快要妻离子散了么?”
即便赵宝璋是未来的太子,京城的百姓对他含有很大的敬畏与热爱,但是在这个万民暴怒的情形下,他的话似乎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