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了雪堡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千丈方圆的巨大广场,广场在冷清的冰晶雪堡中显得更加空旷异常,看着广场中孤零零的百丈塑像,周围排列着一些相对较低的雕像,盘轻叹了一口气。
女惜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广场不够大,塑像不够高啊?你放心,到了玄溟之后,我带你去我们玄溟的族地广场,那里的雕塑比这里的既多又高,而且更加气派得多。”
盘摸了一下女惜的秀发,心想:“她总是喜欢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别人。”轻道:“那很好啊,我们到别处转转吧。”
整个冰晶雪堡与外面熙熙攘攘的景象判若两世,堡内冷冷清清,一路行来,遇上了不多几个冰崖子弟,其他人都是各族来冰崖的世家子弟,在高耸简朴的建筑衬托下,冰晶雪堡显得异常萧素。
女惜四处观察着堡内的环境,骂道:“呸!什么皇族后裔,冷冷清清,一丝活气也没有。”
三人转过墙角,看到前方有一处高台,高台似乎在冰崖最高处,从高台凭栏而望,可以览尽冰崖风采。
女惜非要去观望冰崖全景,拉着盘一路小跑上了高台,只见一道靓影出神地站在高台边缘,那女子凭栏而望,独自立于高台,身穿一身纯洁素衣,微风轻拂着她的衣裙,让她的身影显得凄凉无比。
女惜拉着盘走到栏杆处,望着冰崖中区熙熙攘攘的人群,很没形象地吹起了口哨,将白衣女子塑造的凄凉气氛瞬间破坏得一干二净。
盘转头看向那女子,只见她凤目柳眉,琼鼻薄唇,嫣然是个美人胚子,她双目凝神盯着冰崖中区,似乎没有注意到三人的到来。
女惜靠着栏杆,也看了一眼白衣女子,故意轻咳了几下,那女子似乎未闻未见,只是出神地盯着台下。
女惜一时找到了兴致,踏着地面发出重响,向白衣女子走了过去,但那女子似乎依旧毫无所觉。
盘从白衣女子身上感受到了侯爵巅峰的元气波动,眼看女惜上前去挑逗,他急忙拉住了女惜,轻道:“别玩了好吗?”
女惜大声道:“怕什么!说不定这也是一座雕像呢。”说着挣脱了盘的手,跳到白衣女子身旁,那女子神色丝毫未变,女惜踮起脚尖,顺着白衣女子目光向下看去,想知道她看什么能这么出神。
不过令女惜失望的是,目光尽处,只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她正欲开口询问,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看去,来人竟是满头白发的啸羽。
女惜见啸羽走来,怕他认出自己,连忙跳到盘身后躲了起来,不过这倒有点欲盖弥彰了。啸羽上了高台之后,只是盯着那女子,径直向白衣女子走了过去,他来到栏杆处,与白衣女子并肩而立,也低头俯视着下方的人流。
看着啸羽额头的银月家徽,盘眼睛微缩,他对啸羽头发变色并不惊奇,惊奇的是他的血脉变化,各族家徽的形成,是天生血脉中先祖的印记,盘终究想不明白,为何一个人的血脉会发生变化。
啸羽突然开口道:“是不是很热闹?”
白衣女子盯着人流看了一会,答非所问地说道:“昨天一战,你还好吗?”声音清越动听。
女惜吐了吐舌头,道:“原来她不是哑巴。”
啸羽没有回答白衣女子的问题,似乎不着边地问道:“为什么?”
白衣女子盯着台下的人流,叹道:“冰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啸羽道:“我还是不信。”
白衣女子道:“兴族大业,虽万死而无恨,更何况小小婚嫁之事。”
啸羽一愣,怒道:“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我……”他一时语塞,没有再说下去。
白衣女子轻笑道:“你也十分清楚,在这风雨飘摇的乱世,我族要生存是何等艰难,况且有如此多大陆英杰为我而来,我应该高兴,不是吗?”声音中尽是悲苦。
啸羽一语不发,双手紧抓着栏杆,白衣女子看向啸羽,“你走吧,回狼族去,永远不要再来这里,我们已经成为过去,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出嫁。”
啸羽道:“我不会走的,就算你要成亲,我也要亲眼看着你出嫁。”
白衣女子语气有些哀求地道:“羽,你还是走吧,我不想在出嫁时看到你,你就满足我这个小小心愿,好吗?我让凌云雁现在就送你回去。”
听到白衣女子声音中的那抹哀求和急切,啸羽愁眉深锁,双目紧盯着白衣女子,“你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我不会走的。”说完转身走下了高台,望着啸羽的背影,白衣女子一阵失神。
盘从二人的谈话中摸到了一些东西,但事情的原委还是不太清楚,看着白衣女子也走下高台,盘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