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惜眼睛微眯,盘见此暗呼不妙,道:“我们明天伏在五百丈外,女惜,你听清楚了吗?”
女惜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在想事。叶万晓风连忙叫道:“大姐,大哥问你话呢?”
女惜回过神来,“嗯嗯?怎么了?”盘叹道:“大家都散了吧,女惜你留下。”
等三人出了房间,盘道:“女惜,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女惜想着叶万晓风的那些话,一直魂不守舍,虽然叶万晓风说话者无意,但女惜却认为盘和拜茨雅蝶两人关系不正常,冷哼道:“我有什么,关你什么事啊?”
盘眉头微皱,沉声道:“你不要胡闹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这样胡闹,会害死大家的。”
女惜脸色剧变,叫道:“你这是责怪我了,你以前是不会怪我的,你现在是不是认为我很讨厌,哼,那你就别管我好了,我不稀罕。”
盘身子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女惜,道:“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我只是怕你做出莽撞的事而受伤,你……”女惜双眼发红,怒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怨我,我什么都不好,你找你的雅蝶姑娘去。”
盘无奈,觉得再说下去,只会吵得越发不可收拾,道:“我不和你说话,我们都冷静一下。”说着起身出了屋子。
看着盘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女惜心里莫名地慌了,她想追出去,但又放不下自己的身段,只是站在屋里发愣。
盘走在漆黑寂静的大街上,心中感到莫名的烦躁,他真不知道该怎样对待女惜,平时她耍小性子,只要不妨碍公事大事,他一般都会一笑置之,而这次他们要面对的却是多个侯爵和一个公爵,以他们现在的总体力量,对方吹口气都能抹杀他们,他们本该一走了之,但由于女惜向他苦苦哀求,不忍心抚了她的意,便应承了下来。
今天他全天绞尽脑汁想事情,就是为了明天增加几丝安全,但就只有那么几丝,现在看来,女惜似乎对“冰灵”有意,而且还和他闹矛盾,他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女惜会针对他,他本想让女惜打消这个不实际的念头,但二人似乎越说越僵了。
盘的脑中乱成一团,他不知道该如何阻止女惜,如果女惜真的要夺冰灵,很可能会被暴怒中的入云子杀死,盘痛苦地砸了几下自己的头,发足狂奔了起来,他要用奔跑来缓解烦躁,不然真怕自己会疯掉。
叶万晓风站在远处的房顶上,看着盘痛苦地奔跑远去,他忽然恐慌起来,为了学女惜的隐技,他只是说了一些他认为无关紧要的事,最多女惜会抽盘几下,也不应该产生多大矛盾,现在看来自己想错了,他想跑上前去向大哥说明道歉,但又怕盘会怪他,可能导致兄弟反目。
叶万晓风叹道:“以大哥和大姐的感情,我想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念及此,便转身回房冥想练功去了。
第二天天刚亮,四人围坐在桌旁,帝释皱着眉头,“盘兄弟去哪儿了?怎么还不见他的踪影?”
拜茨雅蝶道:“以盘兄的机智,平时对时间的预算很准确,到现在还不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叶万晓风心中一阵急躁,站起身在地上来回踱步,女惜坐在凳子上一语不发,屋里气氛凝重得让人发慌。
叶万晓风道:“我去大哥房间看看。”说着正欲转身出屋,突然只听屋顶传来几道破空声,四人急忙戒备。
只见几道身影瞬间立在屋前,来者正是居风一族的族长和几位长老,他们面带忧色,盯着叶万晓风四人,为首的老者摇了摇头,道:“不是他们,他们身上毫无冰寒之气,看来贼人已经逃了,我们如实向入云子说吧。”说完直接化为几道狂风投向领主府。
四人松了戒备,暗自疑惑起来,帝释道:“这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听口气好像是冰灵被人偷走了。”
拜茨雅蝶点头道:“看来应该是这样,这样也好,起码我们安全了。”说着松了口气,叶万晓风道:“这太好了,我去告诉大哥。”
女惜叹了口气,她本来打算趁着和盘赌气去偷冰灵,然后从容地用“瞬风符”走脱,这样好给盘一个下马威,但现在看来没机会了,一想到盘,女惜哼道:“他做的好事,我不会轻饶他。”
禽地荒芜,一座座荒丘连绵不绝,一道身影在荒丘间疾奔,此人正是居风镇失踪的盘,只见他大汗淋漓,显然疲惫至极,但仍然不停疾奔着。
盘昨晚在居风镇中狂奔,不知不觉便来到了领主府,见府里零星的几点亮光,他脑中灵光一闪,心里生出了计较,便先回了客店,等天色彻底昏暗进入午夜,他悄悄出了客店,并写信留言给众人交待一番。他知道此去不论成败,都是九死一生。但他们明天去观战,女惜如果中途去盗冰灵,势必会被几大高手发现,到时候他们五人必会丧命于此。
盘想到自己的创世梦想和女惜,最终心里放不下女惜。当时下定决心,这是在自己生命和女惜生命之间抉择时,他为女惜做的最后一件事,自此以后,便一心为大业,让自己理性起来。
盘深夜来到居风府,发现冰灵就放在大堂,远远地能感觉到冰灵放出的冰寒之气,而大堂中竟无一人看守保护。原来居风一族天生亲和风元气,留在府里的几个侯爵都厌恶冰寒之气,而冰灵又不能收入戒指中,况且此物是入云子要的东西,除了同为公爵期强者,谁要是敢偷,那就是自找死路,几人便没有看管冰灵,都去练功为明日之战备战。
盘溜进大堂,只见冰灵如灯芯一般,放在大厅中央的一盏晶灯上,他伸手端起晶灯,冰灵释放出的寒冰之气瞬间将他冰封,但他体内的混沌之气却将涌入的寒冰之气吸收。盘恢复了知觉,急化大风逃出领主府,向北方疾奔直到现在。
“小友一路疾奔不累吗?不过这倒省去老夫一番功夫。”只听天空传来一道宏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