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书也说:“我也正想着这个办法呢。那铁箱子是反动派的老窝,一定有着些许蛛丝马迹。这一次不过是斗争的开始,以后少不了和那条虫打交道,毛主席教导我们,不打无准备之仗,我看把箱子没收,也是一条做准备的路子!”
钱教授听老支书这么一说,心里也很高兴,当下就挑选了几个人,推了一个双轱辘车,冒着雨,准备再次向着“南湾子”走一遭,却被老支书拦住了。老支书说道:“小钱同志,你是知识分子,出苦大力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吧,你还是先跟大部队回村里,如今下了暴雨,过不了多久洪峰就到了,你得赶快转移!”
钱教授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极大地不悦,说道:“您老怎么能这么说。什么知识分子不知识分子的,我们都是团结在毛主席共产党领导下的普通大众,本质上都是新社会的主人,农民兄弟能干的事情,我也能干,农民兄弟能去的地方我也能去。”
老支书一听这话也有道理,并且钱教授还说了毛主席,这话是及有分量的。于是也就不在阻拦,说了句快去快回,就站起身来组织撤离工作。
钱教授跟着几个老乡,推着双轱辘车,再次来到南湾子,发现苇塘子里的水位果然上升了,那黑漆漆的大箱子已经泡在水里了。众人不敢怠慢,赶紧推车上前,众人一起发力,将大铁箱子抬上了双轱辘车。
就在众人要走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南边的铁链还固定在南岸上,这一条铁链像是拴住了老牛的缰绳一样,让众人犯了难。有人自告奋勇,准备游过去砸断铁链,但是被钱教授制止了。
他说:“有革命热情是好的,但是要看清楚革命形势。如今水位已经上涨这么厉害,千万不能一身犯险!”
说着,他立即改变了策略,决定就地勘察一下这个铁箱子。他让几个人推着车子,将大铁箱子推出一段距离,直到铁链的最大长度。这样一来,众人都身处茂密的芦苇丛中,这里地势颇高,短时间内,水位淹不到这里。
钱教授让一个人回去报告情况,一个人站在开阔地观察水位变化,自己则俯下身来仔细观察面前的大铁箱子。
这铁箱子内部都是黏糊糊的液体,紧紧贴在箱子底上,说不出的恶心。钱教授捡了一根棍子,在里边搅了搅,一股腐败的臭气混合着汽油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他差点吐了出来。他干呕了几下,突然感觉棍子的那头,碰到了什么硬物。
他心里有些惊奇,赶紧用棍子将那硬物挑了出来,原来是一把锈迹斑斑的盒子炮。钱教授知道这是二战时候,德国产的手枪。可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铁箱子本身就是二战时候留下的?
他有点不甘心,于是又在黑水里搅了搅,这下可不要紧,一大截人的胸骨连着肋骨被挑了起来。钱教授没见过白骨,当时吓得就把棍子扔进了箱子里。惊魂未定地想着,这里边怎么还有死人啊?难道是给那龙陪葬不成?
几个人听见钱教授的大叫,都跑了过来,也都看见了白骨,心里不禁发毛。钱教授摆了摆手,说道:“这箱子实在太古怪了,你们来的正好,帮我看看,这箱子还有什么不一般的地方。”
几个人蹲下身去,检查起来。其中的一个叫到:“钱同志,你看这是什么?”
钱教授付下身去,在铁箱子斑驳的铁皮字上,白花花地像是印着什么字,但是腐蚀的很厉害,上边有布满了水草和贝壳,根本看不清写着什么。钱教授急忙拿了一根撬棍,将上边的杂物除去,就露出这样一段文字:
“大满洲国奉天警备厅”。
紧接着下边就是一段模糊不清的日文。
“满洲国奉天警备厅?”钱教授不自觉地说出了声。他知道,奉天就是沈阳,满洲国也就是抗日战争时期日本在东三省建立的一个伪政权,这样的字体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这个箱子是抗日战争时期放在这里的!
就在这时,狂风四起,吹得千里苇荡呼呼作响。紧接着,一阵剧烈的响声从西南传到东北,犹如在天空中过火车一般!钱教授捂着耳朵向着天空望去,在若隐若现的云彩中间,一条细长的,青蓝色的蛇状物扭动着飞过。
钱教授张大了嘴,不由自主地看着天空,站起了身来,嘴里叨念着:“这,这,这真的是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