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书当下就决定,先去叫人,看看水底到底有什么东西。于是就叫人返回苇塘子,叫来了十几个人,其余的人继续大会战。
这二十几个人商议了半天,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派人潜下水去看看,但是老支书不同意,现在的水里像是黑天一样,根本开不清什么,再加上这水里古怪的紧,怎么能随便下去人?最终还是他拍板,先将东边和西边的铁链打断,然后众人在从南边将水底的东西拽出来。
当下众人就开始行动,使用随身携带的工具,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费了大把的时间,才将那两根铁链弄断。老支书不由得惊叹,这铁链的质量真是不错。
众人再划船回到南岸,所有人一起用力,一点一点地,真就把水底的东西拽了上来。老支书站在一边,看到水底的东西浮出水面,不禁叹了一声:“怎么,是口棺材?”
那是一口长方形的大铁箱,两米多长,一米多宽。因为多年沉在水底,如今已经锈迹斑斑,布满了水草和贝类,铁箱的表面腐蚀得不算严重,但有的地方也露出了大口子,其中还有黑乎乎的东西流出来。
老支书一看,就知道整个苇塘里黑水的来源就是它了。可是究竟是什么时候,又是什么人在这里沉了一口像棺材一样的大铁箱子?他心里有些害怕,这时却想起了今天看到的钱教授,便马上派两个民兵回大队部找钱教授。两个民兵不敢怠慢,急急往回跑,正碰见在村口骑自行车的老崔,于是便有了钱教授看到的那一幕。
老崔的话刚说完,他们就已经到达了“南湾子”附近。老崔停放了自行车,拉着钱教授,顺着苇塘里铺出来的小路,奔着南湾子跑过去。
钱教授远远地就闻到一股类似汽油的味道。心想这事可是出了奇了,在这偏僻的苇塘子里怎么还有人放了个大铁箱子?小哑巴的父母就是在“南湾子”死的,会不会和这个铁箱子有什么关系?
钱教授累的气喘吁吁,扒开芦苇荡子一看,当时就傻了眼。挺大一块空地上,十几个人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个个都是浑身漆黑,不省人事,在他们中央,放着一口锈迹斑斑的大铁箱子,如今的箱子盖已经不翼而飞,里边空无一物!
老崔和两个民兵赶紧跑过去,按个查看,发现都晕了过去。钱教授也急忙跑了过去,找到了老支书,给他喂了一口水,也不见他醒来。当下,头顶上雷声阵阵,钱教授抬头一看,刚才还响晴薄日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乌云密布,看来要下大雨了。
老崔赶紧派了一个民兵回到苇塘子叫人,把这些昏迷不醒的人带回村里去。民兵走后,豆大的雨点开始落下来,不一会天地之间就出现了一道白茫茫的雨幕。老崔和钱教授害怕池塘里涨水,将众人淹没了,拼死拼活地将晕倒的老乡一个一个地往岸上驮。
雷声阵阵,大雨如注,钱教授也顾不上暴雨的冲刷,还是救人是头等大事。前来救援的老乡们这时也赶到了,众人两人抬一个,将晕倒的老乡抬回到简易搭建的草棚子里。钱教授和老崔抬着老支书,跟在他们的后边。
雨点越来越大,越来越急,打在头上就像小石头砸了一样。在雨水的冲击下,老支书深深地吐了一口气,醒了过来,一看到钱教授的脸,便双手抱住了他的手腕,大声叫到:“快跑,快跑!”
钱教授和老崔听过之后都是心里一惊,但是大雨如注,也不好相问,只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急忙跑回了草棚子里。
这一闹,来参加大会战的百十号人,几乎没有落汤鸡了。众人在各自的草棚子里升起火来,烤着自己的衣物。老崔检查了一圈,确定哪些昏迷的老乡都前后醒来了,只有一两个似乎发起了高烧,不过意识已经清醒了。
钱教授把自己的衬衫拿到火上去烤,发现老支书此时坐起来了,正双手捂着脸,不知道是什么表情。钱教授走了过去,问道那铁箱子里,是不是装的炸弹。
老支书叹了一口气道:“不是炸弹,我看见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