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并不知道这些学生们在虚拟设备营造的“训练场”中究竟在接受着什么样的考验，他在得知这场考试的内容时，其实是非常反对的，甚至提出让自己先体验测试内容的建议，但是却被校方拒绝。

神裔学院经过多年研制并且不断完善的虚拟训练机制，可以做到让学生体验完全真实的训练内容时，保证身体不会受到任何实际的损伤。理论上来说是绝对安全的设备，但是这种训练方式还是会影响训练者的精神。

1分23秒82，第二个学生选择了自己提出测试，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连个招呼都没有打，就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教室。

接下来，几乎每一分钟都会有学生退出训练，但是完全没有任何一个学生是由于san值到达了临界值而被强制退出，他们全部都是自己选择退出训练的。

而且，所有退出测试的学生的表现都大同小异，原本满脸自信接受测试的学生，此时都已经变了脸色。

情况好一些的，只是脸色变差，眼神也空洞了许多，情况差一点的，也有摘下头盔时满脸泪水，泣不成声的。甚至有的人直接趴在课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断流着冷汗。

宁檬缓缓地摘下了头盔，那双空灵澄澈的眼眸，此时也已经啜满了泪水。虽然时间连二十分钟都不到，但她却感觉已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宁檬，时间19分17秒34，第十名。”安德烈报出了宁檬的成绩。但是女孩儿却并没有半点儿喜悦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听到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即使是经历了A级训练的学生，或者在虚拟世界中品尝过死亡的学生，也很少会露出这种奇怪的眼神，这既不是受到了惊吓后的心有余悸，也不是经历过死亡后的恐惧感。

与其说这是一场测试，倒不如说更像是一场实验。

而这些学生，简直就如同用作训练的小白鼠一般。

紧接在宁檬后面，她身边的安娜也取下了头盔，比起宁檬，她的状态似乎更为稳定一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双没有什么精神的眼睛里，好像又阴暗了几分。

她温柔地拍了拍宁檬的脊背，将她的脑袋抱进了怀中，后者则如同失神的玩偶一般，软软地瘫在了安娜的胸前，晶莹的泪水，也抑制不住地流淌了出来。

“安娜，时间19分32秒67，第九名。”

“嗯。”安娜点了点头，将宁檬扶了起来：“我们先走了。”

还有八个。

出乎安德烈预料的是，五班的学生，居然还有两个，一个是非常被看好的日出国九鬼家族的九鬼岚六郎。而另一个……

居然是夏国的莫十寒。

每一个学生在入校时，学校都会根据学生的出身、综合指数等给出一个初始评价。九鬼岚六郎不仅出身于名族，身负血继神语“八鬼刀”，而且三项数值都超出了平均值不少，所以是校方比较关注的对象，他能够撑到现在，老实说也在预测之内。

至于莫十寒，只是一个普通的神裔，没有特殊能力，评测数值也非常中庸，即使是精神素质，也只是超出平均值2点的12点而已。前面已经有许多精神素质更高的学生提前退出了测试。

而剩下来的学生，设备上显示的san值，也已经全部都已经接近红色的警戒线。但唯独莫十寒，他头盔上的san值，居然还在绿色的良好范围。

不，与其说他的san值几乎没有降低，倒不如说反倒还提高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