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南边迂回的敌人第二小队所剩不多的二三十人正和一排隔着河沟相互射击。汽车阵地的西北面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声。三排战士们借着一条沟坎的掩护,埋伏在敌人侧后方,借着正面战斗把敌人注意力吸引开,慢慢摸了上来。小鬼子以前面对的中**队从来都是正面阻击,所以这次也习惯性地忽视了侧翼、身后的防御,给三排留下了接近的空隙。
中队副松岛指挥各小队的掷弹筒、重机枪在公路边的农田里建立起火力阵地,对着200米外的敌军阵地进行火力压制。他用望远镜观察着对方阵地,渐渐发现这只部队和以前遇见的支那军很不一样,工事牢固、射击精准,作战主动,相互间火力支援及时,更可怕的是作战的士兵不惧怕榴弹的杀伤,打几枪后就换了位置,善于隐蔽,让大量榴弹白白消耗。
他赶紧爬到小岛身边报告自己观察到的情况,推测可能遇见中央军的精锐部队了,是否派人回去请求增援。小岛此时流血过多,有些犯晕,听到报告说:“我也出来了,支那军虽然都是轻武器,但战斗力不弱于皇军。我军被地下炸弹打击,已经没有进攻取胜的能力了,你的组织部队缠住敌人,我的立即回去召唤援兵。”[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他招呼来几个卫兵,把他架上最后一辆汽车,又放上去十几名伤兵,发动汽车,掉头要走。三排长已经摸到了距此5、60米的地方,本来还想再靠近一些,见敌人要跑,对着趴在附近的战士们布置道:“七班八班突击火力阵地,9班堵住汽车。”说完爬起身举着驳壳枪冲了出去。
七班八班对疯狂射击的机枪、掷弹筒等火力点早恨得牙痒痒的。听到命令先是一排枪撂倒一半的鬼子射手,接着跟随排长冲进敌人仓促建立的阵地,手榴弹、机枪很快让这些轮着铁锹、举着刺刀的鬼子损失殆尽,继续向汽车阵地扑过去。
小岛猛然听见枪声,旁边几十米外竟爬起来几十个敌军,一片机枪子弹扫了过来,他费力地趴下身子,命令司机加大油门,冲了出去。九班的机枪、步枪奋力追赶着也没能让他停下。九班长懊恼地砸了一下地,放跑了汽车,没完成任务要受处分的。
他带着全班怀着一丝希望冲上公路,对着变成小点的汽车发泄似地打了几枪。正准备回去参加围歼战,公路远方传来巨大的地雷爆炸声,一团黑黄相间的烟尘腾空而起。一个战士跳跃着喊:“班长,鬼子汽车叫五班干掉了。”五班长着远处天空绽放的烟尘就像到最美的花,笑着说:“五班帮咱们的忙,咱们也去帮五班多杀几个鬼子。
后方的枪声让冲到半路的第三小队又折返回去,那里还有他们负伤的中尉、大尉,军曹留下一个班就地掩护,其他两个班向三排冲击。
赵海风到敌人已经被冲成几块,主力基本被歼灭,现在需要的是包围、冲击被孤立的敌人。他命令伤亡较大的二排战士,立即集中火力消灭掉留下掩护的十几个敌人。不能不说战争是残酷的,能在战斗中活下来的基本都是头脑聪明、战术优良、技能较好的老战士,在他们的关照之下,十几个鬼子很快就被收拾掉。
受伤较轻的周纯麟带着还能战斗的轻伤员分成两路翻越河沟,小心地通过自己布设的雷场,侧翼支援一排和三排的战斗。
四班长徐俊也是两处负伤,本班惨重的伤亡让报仇心切的他追了过来。在敌前五六十米处一阵机枪子弹扫了过来,他灵巧地趴在田埂下,慢慢伸出步枪瞄准车顶上的机枪手,扣动扳机,小鬼子应声跌倒在车厢里。
徐俊拉动枪栓时,车底下飞出一颗的子弹让他肩头一疼。他咬着牙,原地翻了两个身,滚到另一边出枪寻找目标,车下的那个小鬼子也完成了推弹动作,两人几乎同时瞄准、同时开了枪,只是徐俊开完枪就向右侧翻滚,鬼子头上绽出血雾,徐俊胳膊再次负伤。
他艰难地拉动枪栓,着黄澄澄的弹壳跳出枪膛,推上子弹,继续寻找目标,第三辆车下还有几个鬼子,趴在车底与三排战士互射着,他瞄准一个,正要开枪,不远处传来枪声,自己的目标钢盔上钻出一个弹孔,鬼子趴在地上不动了。
他连忙移动枪口,盯住一双皮靴,是个当官的,死的活的?却见那双皮靴动了起来,蹬着地移过身子,端着一只长枪,瞄向三排的战友。他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子弹穿透了鬼子军官的胸膛。
阵地上渐渐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是血汗淋漓。赶来增援的一营长熊发庆和二连被三连的伤亡和战场的惨烈震撼了,0人的连队阵亡6人,活着的几乎人人带伤,战壕附近弹坑密布,让他们对以后战斗的激烈程度有了深刻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