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经立足脚跟了，那么我也该走了！”莫晓曦手肘顶开聿烈，抬步就走。

意外地没有被阻拦，身后同一时刻传来低抑的闷哼声，莫晓曦扭头再次看到聿烈胸口一片鲜红，她停下脚步，眉间满是忧色，“你的伤口，怎么又流血了？”

“没关系。很久没受伤了，身体变得娇气了，多受几次伤，就会好很多。”

聿烈没去拦她，反而就着旁边的大床坐了下来，手捂着胸口，再拿下来时，满手都是血。莫晓曦听到寂静的房间中，只传来他粗闷的抽吸声。

“你不是去医院了，怎么还会这样！”

莫晓曦走近他，忧心地说道。

聿烈抬头对她露出一丝微笑，“我发现，只要受了伤就能让你在我身边多留一会儿，所以，没有上药，只草草包扎了一下。晓曦，如果我痛死了，如果我流的血，与当初你在手术台上流的血相等的话，你……会不会跟我结婚？跟我永远在一起？”

“聿烈，问题并不是这样的。”莫晓曦望着那鲜红的血，眼中闪过一片厌倦，“问题在你。发生同样的事情时，你会第一时间考虑孟飞韵，甚至不惜将我牺牲掉，只为了孟飞韵。我只有远离你，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才能保证自己哪一天冷不丁地会被你莫名其妙地牺牲掉。”

“邵康说过，我跟你是同一类人。他说同样的问题放在你面前，你也会只顾着莫恒，而不是我。就像当初我们的相识，你会为了莫恒出卖自己，你更会为了莫恒，而为他挡子弹，一点儿不顾惜那子弹会不会打死你。”

聿烈缓慢而深沉地说着，语落，莫晓曦惭愧地后退一步，尴尬到无以自容。

她跟聿烈是同一种人，那么他们更不应该在一起，无论爱与不爱。

“就当邵康说得对！我们应该分开，就这样！”

她草草地甩下一句话，转身开门，头也不回地奔了出去。

“少爷，我们找到飞韵小姐了。”

柏鸣将该散的人都散了后，对聿烈回报道。只是孟飞韵的神色不怎么好，看起来好像受了很多苦似地。

“把她送出去，越远越好。”聿烈抚着额，叹息般地说道。

如果终有一天，需要在孟飞韵与莫晓曦之间选择一个的话，那么他会忍痛弃孟飞韵而选莫晓曦！

孟飞韵是他从小生长起来的女子，可是莫晓曦，却是他现在惟一放不下的人。他没办法放任那个女人离开他的身边，一时半会他还能忍受得了，可是越长的时间，他越是难以忍受。他的心中就越是想念她！

“少爷不见见她？”柏鸣挑了下眉头，对自家少爷的无动于衷有些意外，至少应该去见她一面的吧，可是——

聿烈无意地摇摇头，“把她送到我看不见的地方，越远越好，最好让我一辈子都看不到她。”只要有飞韵一天在他眼前晃，聿烈觉得莫晓曦的话就会成真，无论飞韵犯怎样的错误，他放不开，放不开飞韵！

她是他少时所有记忆的组合，看到她，他那些无辜而脆弱，血腥而搏杀的少年，统统朝他涌过来。

他无法下手杀她。他只能放逐她。虽然她做了一些伤害晓曦的事情，可是，他依然无法向她下手。但现在，为了晓曦，只要他对晓曦还怀有感情，就不可能让飞韵再进驻到他的生活。

柏鸣应了声，离开。

三个月后，莫晓曦宣布辞职。离开孟氏，与莫家人一起去了瑞士。

聿烈成功并购了孟氏，雷诺塔总部，路易斯面带微笑地迎接他的到来，“其实，去了一个莫恒，却进来一位比他更厉害更有手腕的聿少，也蛮不错的！”

聿烈没伸手，反而把手背过去，同样微笑以对，“路易斯，雷诺塔不是你家开的，我想你派庄绍雪干的那些背德的事，小气的我，总有一天会找回来。”

“这个雷诺塔比曾经的聿氏好玩多了，也大多了。不排除，我们以后会在这儿好好玩玩的可能，当然，除非你先退出。”

“呵呵，”路易斯脸上保持着笑容，手已经伸得僵硬，看着聿烈根本不买他面子，在雷诺塔高层面前不给他面子，眼角瞥到庄绍雪，手顺势往他眼前滑去，“绍雪，麻烦请你给聿少倒杯水。”

庄绍雪笑盈盈地应着，路易斯这才顺利地把手收回去，双方入座后，路易斯由身后的助理手中拿出一样东西，推到聿烈面前，“呵呵，聿少刚才的话好严重那，我都不敢接招了。”

“不过，这样东西，想必是聿少最爱了。如果聿少看着还满意的话，不如就笑纳了？”

路易斯说着，偷眼去看聿烈的表情，说实话，他摸不准聿烈具体的喜好，不过庄绍雪似乎对这件事情在行得多，说是自己如今选的这份礼物，聿烈一定喜欢，并且笑纳，更会乖乖地离开雷诺塔总部，而不会做自己的绊脚石！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路易斯答应了。这才将东西送上去。

聿烈蹙起眉头，旁边的柏鸣赶紧将那份A4大小的纸张拿过来，看到上面的盾徽以及端庄的法文后，迅速判断出端倪，俯身对聿烈低语道，“路易斯购下了莫小姐在瑞士庄园的别墅以及酒吧。”

上面精致的庄园以及酒吧，都价值不菲。路易斯肯下血本送这种东西给少爷，可见他的别有用心，就是不知道少爷会不会中了路易斯的讲。不过，莫晓曦可是在瑞士，路易斯这招，真毒！

柏鸣暗暗想着，然后偷偷看自家少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