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烈的样子深沉而冷静,面对孟飞韵的质疑愤怒,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顾自深思下去,完全没有半点儿的指控意味,这让孟飞韵微微恍然而悟,眼睛滴溜一转,计上心头,“昨夜里包厢里面,我说宗修德为什么对我的议题一言不发,反而对莫晓曦一派赞赏的样子,烈哥哥你不觉得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都是个陷阱吗?”
听完她的话,聿烈非但没有问,反而转身欲走。
孟飞韵一把抓住他,“烈哥哥你想想,莫晓曦受伤了?哪里受的伤?严不严重?”
看以聿烈顿住脚步,她进而迫道,“当初爸爸还活着的时候,莫晓曦是怎样签的继承孟氏的协议,你都知道吗?”
说着孟飞韵突然嘤嘤地低泣起来,“我是很自私。我的孟氏凭什么给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外人,而且还是外面的女人生下来的东西!可是,云睿思与莫晓曦手牵手出现在爸爸面前,烈哥哥那个时候我独自面对,只能眼睁睁地接过宗修德递过来的转让协议,被迫签字!”
“莫晓曦不是贪财的人。”
聿烈淡淡地说道,不像是在辩白,可却适时地挑起孟飞韵的怒火。
“没错!莫晓曦是一点儿都不贪财,所以是我逼她签下来的协议?是我逼她来到孟氏,强迫她参与孟氏的一众行程?”
扳过聿烈的身体,孟飞韵扑到他怀中不依不饶着,“莫晓曦是在报复!她想让她妈妈的遗骨被埋入我们孟家的祖坟!她恨爸爸不能跟她妈妈葬在一起:她更恨爸爸下葬的那一天,她拜祭了我妈妈,她觉得那是耻辱!”
“聿烈,你不觉得莫晓曦变了吗?她变得冷酷无情,没有一点儿人性!除了对那个莫恒还存有点滴的感情外,她对谁都无情,哪怕是她自己!”
“你说得没错,”聿烈点头,伸出手轻轻地拂开孟飞韵,“但是有一点儿,宗修德跑了,无论他是谁的人,现在你应该快点找到他,尽快查出来他到底做了什么,以弥被他的行为,产生的所有的损失!”
被聿烈一甩身而去,孟飞韵随后就擦干净了自己眼中的泪水,哼了两声,妖娆地笑了,“莫晓曦,在孟氏的事情上,我们目标一致;不过,在男人的问题上,你始终逊我一畴!”
令莫晓曦没有想到的是,事情会发展得那么快!晚饭时分,她的粥才喝了一半,就听到有人来访。如果家里不是有邵康,莫晓曦只能亲自出去迎接客人了。
看看来人,一身浅粉色的西装,厚重的黑发,以及庄重的面色,除了轻佻的黑色跑车外,来人无一不显得像个富家大少,给人一种活泼而轻松的感觉。
庄绍雪从里到外收拾得都显派出是个贵族,直到这时莫晓曦才知道,庄绍雪有钱了,是真正地有钱了。
“冒昧打扰,真是惭愧。”庄绍雪一进门就淡淡地表示歉意,可是脸上却丝毫没有,倒显得几分凝重,与他身上活泼的颜色相比,大相径庭。
莫晓曦上下扫他两眼,心知他这是找茬来了。穿成这样,却表现得这样深沉,分明是想对自己摆谱。
“我还没吃饭,庄先生介不介意一起吃?”
“当然不介意!”
莫晓曦没想到他竟然会真的坐下来吃饭,而且还亲自动汤匙盛在碗里,与他穿着极不符地,平民化地喝了起来。
“当初我是连一碗小米粥都吃不上啊,多亏了有芳蓉,我才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
庄绍雪在那儿自顾自地感叹,莫晓曦自顾自地喝粥吃菜,对他的废话不置可否。
“据我所知,莫小姐与芳蓉走得极近。不知道你可知道芳蓉去了哪儿?”
这算不算猫哭耗子呢?莫晓曦从碗沿处抬起眸来,冷冷地瞥他一眼,“当初芳蓉被聿氏解了职,您去了哪儿?怎么现在才问起这事来?”
“家里老母病重,我回老家探望去了。可哪里知道,一回来,物是人非!”
庄绍雪一脸的痛不可支,看得莫晓曦直皱眉头!
“庄先生,这栋老别墅是我爸爸生前一直在住的。您在这儿哭的话,我听说哭气很阴,会得到阴魂的眷顾,我爸爸新逝不久,你想让他跟着您回家么?”
“哪、哪有这可能呢?”庄绍雪尴尬而笑,引得莫晓曦直翻白眼。
还没一个人在这栋别墅里面给她招晦气呢,这个庄绍雪不去找孟飞韵,不去找聿烈,偏偏来找上她!莫晓曦直觉得自己太软弱了,才会招人这样欺压!
“您晚上做梦也许会得到我爸爸在梦中的问候,到时候替我捎句话,说我很想他老人家。”
庄绍雪真没想到莫晓曦会这么恶劣,吃饭的时候也不忘讽刺下他。不过听说这里确实是孟承权弥留时的最后一站,看这里一片鬼气森森的样子,庄绍雪不由地咽了口水,一口把碗中的粥给喝光掉,打算转移话题,“莫小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把事情明讲了吧!”
“嗯,我觉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