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起复杂的心情,曹德磊对于海道:“我是说过要尝试杀死鬼,但那是在实不可解的情况下采取的下下之策!因为一旦失败,咱俩就都会死!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轻易犯险。”
“那、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杀又不能杀,难道就只能逃?可万一被抓到也还是要死啊,这、这可怎么办才好?我真的不想死,最起码不能死在这里啊!求你,警察哥哥,你一定要救我啊!”
“你不想死,我就想死?现在也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先休息一会再做决断。”
“唉,也只能如此了。”
“你吃什么呢?”
“你在地上捡到的东西啊,还别说,这东西酸甜味儿的倒是能解点渴。你要不要来点?”
“嗯,跑了这么久我都快渴死了。”
吃着不知名的小食品,那酸酸甜甜的感觉好似能驱散一些此时恐怖、压抑的气氛,曹德磊不禁陷入了一片恍惚中,这种感觉并非是由过大的压力所致,确切地说事到如今曹德磊已然能够平心静气地接收事实,只不过那种忽然间由现代文明世界穿越到只应存在于恐怖片中的场景的错愕感却是挥之不去。一如当我们放步街头,看见有老人摔倒便会下意识地上前搀扶,却反遭其诬陷为罪魁祸首之时的感觉。此类事件在现实生活中真真切切地发生过,甚至不止一次,从媒体的报道和对在场目击者的询问中不难得知,那些被诬陷者的第一反应几乎一致,“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此时的曹德磊便是这样的心情。
黑暗中,二人席地而坐,各自悄声吃着东西,谁也没有说话。
深沉的夜幕笼罩住天地间的一切,不使一丝光亮透出。周遭也是一片寂静,连本该在这个季节出现的昆虫的鸣叫声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夜风轻拂过依然潮湿的衣衫,带给人丝丝寒意。
藏身在这昏暗仓库中的二人,此时的心情复杂已极。一方面担忧鬼会在何时何处以何种面目出现,另一方面更为自己的性命担忧,我……能活下来么?
“你、你说鬼要是突然出现了咱俩跑得了么?”
“跑得了跑不了都得跑,否则就是死!你想死么?”
“啊,我、我、我不想死啊!警察哥哥,你、你们警察就没有什么办法对付,嗯,对付那些东西?”
听到此处曹德磊险些将口中咀嚼之物给喷了出来,“对付?怎么对付?上前出示警官证,告诉丫的,‘哥是警察,你最好老实点儿’!还是用手铐铐?或者按地上让丫唱‘征服’?”
“噗,我不是那意思,我、我,就、就是……噗……”
也亏得于海的无脑言辞,使得紧张的气氛稍稍得以缓解。
闷笑过之后,曹德磊叹了一口气,道:“如今之计也唯有走哪儿算哪儿了,你也别去想那些无稽之谈了,我要是有那本事早就降服它了。”
“我知道,刚才我也不知怎么想的就突然蹦出那么一句话,吐……嗯,现在貌似也只有走一步说一步了,吐吐……警察哥哥你一定要保护我啊。”
曹德磊不禁在黑暗中苦笑了一下,“保护?你让我拿什么保护你?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撑到天亮,有了光亮说不定鬼就不敢出来了。”
“吐……也只好如此了,希望这个地方能安全一些,吐……让咱们……吐……这东西怎么这么多核?”
“核?什么核?”
“还不是你刚刚给我的那一包果脯,前一包吃下去也没核啊,怎么这包有这么多,还都挺碎挺硬的。”
闻听此言,曹德磊只感脊椎骨瞬间从上麻到下,心跳频率骤增一倍有余,所有感官立时敏感了无数倍。
“我,什么时候,给过你,第二包?”
短短几个字,却是异常艰难地从他口中道来!
时间仿佛静止,空气好似凝滞!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正在侵袭着呆愣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