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囊中羞涩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张天豪鄙夷的看着拿不出银子的梅源,一个用力就要把他手中的《论语注疏》给抢走。
湛非鱼刚进书斋就听到撕拉一声,扭头一看,只见梅源和张天豪手中各抓着一半,好好一本书被撕成“上下两册”。
张天豪一愣,松手的同时厉声喝骂:“你竟然恼羞成怒的把书给撕了!”
“梅源,你枉为读书人,我等羞与你为伍!”张天豪的同窗立刻高声附和,把撕书的罪名扣到了梅源头上。
另一同窗眼珠一转,继而大怒道:“贤者曾言:吾每读圣人之书,未尝不肃静对之,其故纸有《五经》词义及贤达姓名,不敢秽用也。梅源,你今日因一己之私损毁圣贤书,你有何脸面以读书人自居!”
“分明是你撕毁的!”被一通指责的梅源怒视着张天豪,若不是他突然抢夺,怎么会将书撕成了两半!
看到胖掌柜和其他几个正在看书的人都过来了,张天豪高昂着下巴,掷地有声道:“过而不改,是谓过矣!梅源,你好自为之!”
怒斥了梅源后,张天豪对着胖掌柜拱拱手,温和有礼道:“掌柜的,不管如何梅源曾是我们同窗,这本书我买下了。”
“以德报怨,小师弟乃真君子!”同窗笑着赞了一句。
旁边几个看书看的入迷完全不知道发生何事的读书人闻言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尤其在听到梅源的名字后,更是面露不屑。
“虽是童生实为窃贼,今日损毁书籍却推卸责任,哼,妄为读书人!”头发已经花白的老童生更是愤慨的怒斥两句,身体往后退让了几步,以示不屑和梅源这样的小人为伍。
看着洋洋得意的张天豪三人,梅源气的涨红了脸,偏偏刚刚争执时没有其他人在场,这让他百口也莫辩。
忽然的,目光一扫,看到门口的湛非鱼,梅源脱口道:“这小姑娘必定看见了,不是我撕的书!”
虽说争执时梅源和张天豪都抓着书没撒手,可若不是张天豪突然用力抢夺,书籍也不会被撕毁。
“梅源,你这是黔驴技穷了,连一个小姑娘都要蒙骗?”张天豪回头看了一眼,若是个大人他还顾虑三分,一个矮矮胖胖的小丫头,她的话谁能信?
两个同窗也满脸讥笑的直摇头,似乎很不屑梅源为了脱罪不择手段。
“小鱼,你先等一下。”胖掌柜先一步开口,对着湛非鱼不动声色的摇摇头,暗示她不要插手。
胖掌柜也不知道是谁撕的书,但他认识两人,比起张狂跋扈、目中无人的张天豪,梅童生撕书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梅源刚刚也是病急乱投医,苦笑一声,却不打算再做口舌之争。
“我看到了。”清脆的声音响起,湛非鱼走了过来,一手指着错愕的梅源肯定道:“不是这个大哥哥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