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我忍痛拎起沉重的半桶油箱、打开油箱盖就边退边倒在地上。汽油打湿了草地、树干……
我得赶快,那些田鼠就快到了!
手上徒然一轻,汽油倒完了,田鼠距离汽油“线”这里也只有三十来米了。但我却突然踌躇了……我没有火!我现在才想起,我没有火!怎么去引燃汽油?
二十米,变异的田鼠越来越近,它们穿过那条汽油“线”后,蔡妍必将危险。
十米……该死的!我居然在发愣……
五米……等等!我想起了,今早遇险时得哥不是丢枪给我了吗?我可以用枪,对,我可以用枪!
颤抖着摸出了那把忘了还给王得的枪,瞄准了地上的油迹,扣下了扳机。而因为颤抖没有握紧,开枪后的后坐力震得我虎口生疼。
“哄!”
烈火瞬间蔓延,一堵长长的火墙阻挡了刚刚想通过的一只田鼠。它们果然如我预料中一样怕火,不敢穿过去,只能“吱吱”的在那里叫着,和后面跑来的同类慢慢聚集成了一大堆。
火焰并不安分,地上的草地和树木成了它扩大领土的条件,也许烧光整个山包的野心它也是有的。田鼠被渐渐侵蚀而来的火焰逼得后退,“吱吱”的叫着似在警告。
但火焰听不懂你们的话啊……我忽然觉得田鼠们有些可笑,不知道丧尸会不会怕火。
思考着我却已经转身下山了。现在的我,居然又是非常想见到蔡妍。对,只是她——并不是我不想见我的黑长直堂妹,只是因为差点危难的蔡妍,尽管安全了我也很担心她,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心理。
肩上又被鲜血染湿了一小片,伤口可能愈发严重了,如果不去让黄岐清来正确处理,溃烂都有可能。
剧烈运动过后,现在才知道行走是有多么的困难。在车上的时候我还嘲笑那些抗战电视剧里的人中枪后,连床都下不了,现在我估计自己都是这种情况了……
我中枪的真正感受在不剧烈运动下是不怎么疼的,电视剧中和我恰好不同,一天过后他们都是疼的要死,那么说这种电视剧是假的了……突然我意识到,就算是演戏,也不可能弄虚作假吧?就算一部作假,那部部都这样是怎么回事?
这么说的话我倒是变得奇怪了……
一般骨折的人医治后的后几天都是疼得睡不着觉的,我这都中枪了并且还没有医治,不运动的情况下像没事人一样不疼不痒……确实很奇怪啊……
那天我被混混们揍出来的伤势也在一天之内完好如初,说起来更是奇怪,相比之下,这一点却是微不足道了……
为了分散注意力,我边想边走,但肩上传进神经末梢的疼痛,还是使我冷汗浃背,脑袋昏沉,视线都有许些模糊了。到了山下,用了多少时间我都不知道,就知道,很长很长时间而已……因为,那时天已经黑了。
一路上,我感到身体上的奇异变化,剧烈的疼痛感慢慢变淡,走路逐渐正常。
疑惑不解的我,却依旧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希望,别往坏的地方发展就好。
终于来到了学校的围墙这里,却是不由得苦笑起来——忘了受了枪伤的我,一个人翻围墙是个多么困难的事情。
天已黑尽,月明星稀,仰望天空的我,居然想就这样睡上一觉……太累了,这四天,天天提心吊胆,真想好好休息,美美睡上一觉……只可惜,我可以不顾伤势在这里倒地就睡,但不可不顾山上愈演愈烈的火势——我已经放火烧山了。
整个山包上的天空,黑烟云绕,火光照亮了半个天空,比斜挂的月亮还要耀眼。
说起来我是触犯了国家刑法了吧?只可惜末日之前,哪有什么制度能耐我何?
想着,一个黑影突然窜出,在我出神之际,猛地向我扑来。力气虽然不大,但足以将虚弱的我撞倒在地。
又扯到伤口,我闷哼一声。
我以为是丧尸,或者是那个云焕,但下一刻钻进我鼻中的熟悉香味,让我心头一松,立即放松了警惕。
尽管全身是血然后又被大雨冲刷掉了,但少女特有的体香,依旧会从她身上散发而出。
“山、山上起火……”她哽咽无比,应该是哭了很久的缘故,“我、我、我以为苏、苏刑哥……死、死在那里了呢……”
娇柔的身体紧紧贴着我,在深秋的环境下温暖了我,还有我的心。
真不知道该骂她笨蛋,还是骂她聪明,她总做出使我苦笑不得的事,无奈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