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俩鬼差走过来之后,没看那面露喜色的男子,先一脸不耐烦地看着黎叔儿和杨亿训斥道:“呀哈,还是俩道士,我说,你们既然生前是道士,就更应该懂这地府的规矩了,怎么地,还想整点事儿啊,我告诉你们,我们哥俩生前可是看守所当管教的,啥刺儿头、老犯没见过,都归置得老老实实的,怎么地,你们不服啊,想闹事啊,说吧,啥意思?”
果然是拿人手短,这俩鬼差一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认定是黎叔儿和杨亿有过错,可把同为警务人员的杨亿给气坏了,心说警察的形象都被你们这些败类给玷污了,顿时气往上撞,正要出言反驳他们,却被黎叔儿阻止了。
黎叔儿笑眯眯地看着那两名鬼差,打了个稽首,说道:“二位差爷,贫道读书少,只知道拜三清,做善事,还真不知道地府里居然还有你们这些上不了席面的狗头!”
黎叔儿两眼骤然圆睁,精光四射,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令那两名原本趾高气昂的鬼差都为之一震。
“你们俩跟我这装什么呢,诶?”黎叔儿继续逼近那两名鬼差,“你们不过就是一小小的鬼差,我若祭起请神符,和判官爷也是说得上话的,信不信我把你们收脏钱的龌蹉事告诉判官爷,到时候看哪个王八蛋受下血池地狱受罚!”
“那个、那个……”两名鬼差被黎叔儿的气势给唬住了,再说他们收贿赂本就心里有鬼,加上看到其他的鬼魂和鬼差们都频频往这里张望,也想尽快息事宁人,就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这老道也是,咱们和你闹着玩咧,你咋还激动了呢,对了,你也是,不知道点礼貌了,佛、道、妇、孺那是连土匪都不劫的,怕沾晦气,你惹他干啥,行了,都不许惹事了,散了散了,该干啥干啥去。”
那两名鬼差回头把一肚皮火撒在了那男子的身上,同时也心有不甘地用话暗讽了黎叔儿一番,就狐假虎威地走了。
“算你老丫的走运,这要是在阳间,我非找人把你家房子点了不可。”那男子瞪了黎叔儿一眼,也走了。
已经快被气炸连肝肺的杨亿正要上前去归拢那男子,却被黎叔儿一把拉住:“不用,恶有恶报,这厮报应就在眼前了,不急。”
随后,黎叔儿看准了那男子上的船,领着杨亿也上了那条船。
黎叔儿在给那斗笠压得极低、只能看到薄如一条线的嘴唇的船夫船钱时,杨亿闻到了啦一丝淡淡的腥味儿,好像是从船夫身上散发出来的。
那男子见黎叔儿和杨亿也上了这条船,面露厌恶地往船头方向走去,并对几名先坐在船头的鬼魂恶语相向,赶走那些怯懦的鬼魂,而后自己大喇喇地坐在船头,背冲着黎叔儿以示蔑视与不屑。
“找打是吧?”杨亿被男子的挑衅激怒了,正要过去,被黎叔儿强拉着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