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跃进道:“我想要的是团结大家,而不是自己做大四处欺男霸女。”
我道:“我们只有自己够硬,别人才会团结在你的周围。”
苏柔道:“可我们的粮食如何运出去?”
我道:“你们这山里有什么?”
苏跃进道:“蘑菇,各类干果,肉干,兽皮,还有数不清的红薯和玉米。山里什么都有,唯独缺盐。”
我道:“这个好办,派一个能说会道的,带着五六百斤吃的,挑一个有盐的送给他。他自己就会把盐送来。”
苏坚道:“怎么可能!?这是肉包子打狗!”
我道:“食物存的再多,也是白费,总有一天会烂掉。”
苏坚对苏老头道:“爸爸,这山里不只我们一家,许多人家需要养活,粮食一旦吃紧,那是要动摇根本的!”
苏跃进见我和他儿子各执一词,似乎顾虑很多,想了想道:“这个事情再议吧,黄兄弟先养伤,眼看就要入冬了,苏坚你带着大家多砍些柴回来吧。”
三个男人走了,苏柔却留了下来,歪着脑袋看我。我其实有些累了,靠在炕头堆叠的被子上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么?”
苏柔道:“没有想到,一个能在烂泥里装死的人,竟然是一方首领。”
我道:“事急从权,如果你不是个女的,我早弄死你了,也不用受这么重的伤,躺在这里任你摆布。”
苏柔道:“大叔,说实话,你是不是被我美貌俘虏了?”
我搓了搓脸道:“我被你的不要脸征服了!”
苏柔一听,黑着脸走了,我似乎想起些什么,喊她道:“苏大小姐,我饿了,晚上吃什么!”哎,她只当没有听见,头也不回的走了。我苦笑着自言自语道:“黄超啊,黄超,今天说的和听到已经够多的了,何苦又多这一句嘴,呈了口舌之快,可怜了空空如也的肚子啊!”
哥当真是饿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晨,才有个一脸雀斑的大姐给我端来一碗肉汤和两个红薯。不过这一夜,我想了很多。听苏柔说起那天的经过,我判断不出事情的真假,她说那天他们的一个搜索队伏击了山外人的一个小队,从舌头嘴里知道了南边的人从西面秘密运来一个声波控制器的零件。我问他们是怎么知道有声波控制器这个东西的,他们竟然说这个消息在他们这边已经传开了,难道是我旁观者清,这个松散的群体里一定有散步消息的人,只是我来的时间太短,连个方向都没有。
其次是苏老头他们的为人,嘴上说的悲天悯人,可苏柔开枪的时候,没有半点心软的意思,如果不是我机灵,此刻已经烂在山里了。如果他们不是什么好人,那他们养活我又有什么目的?人心险恶,所以我才拿真话当假话说,他们多半不会全信我的话。故意说这里和吕南交通封锁,我看是回吕南摸我的底才对,老子现在是奇货可居也好,是待宰羔羊也罢,枪伤不好,我是永远也走不脱的。
娘的,和我一起从飞机上跳下来的人,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来救我的?难道是飞机太重,才把我扔下来的?可如果是那样,给老子配什么降落伞?还TMD是打开的?我拉开自己的衣领,胸前心脏附近的枪疤提醒着我,老子一次一次和死神擦肩而过,既然没死,那老天一定有什么事情等着老子去完成。只是这伤愈的过程,我被谁治疗的,怎么上的飞机,中间发生过什么事,别是我一生的迷就好。
我呼噜呼噜的扒拉这大碗里的肉汤,啃着蒸红薯道:“大姐,你们平时都吃这个?”
大姐叹气道:“俺妹可吃不上油。”
我道:“总能吃饱吧?”
大姐道:“有的吃就不错了,倒也不挨饿。”
我道:“家里还有人吗?”
大姐道:“没了,就见了一眼我兄弟,见的时候已经变鬼了。”她已经没有眼泪了。
我叹气道:“有劳大姐你收拾一下了。”
大姐收拾了我的餐具,点了头走了。紧接着大姐,又进来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原来他们这里有大夫。我看着他笑道:“大夫,您来查房啊?”
结果这人一点儿幽默感都没有,看了看我的气色,又看了看我的伤口,冷冷道:“多休息,多吃。”然后递给我一个胶囊和一杯水。我问:“这是什么咬?”
大夫道:“抗生素,不吃这个,你还是可能会死的。”
我看了看他的眼睛,把胶囊搁在了嘴里,然后喝光了他给我的那一杯水。他见我吃了药,转身便要离开,结果迎面正遇上大步走进来的苏柔,他们两个对视了一下,苏柔果断掏出了手里枪喝道:“说!你是谁!?”
看着个光景,我第一反应就是抠嗓子眼,这是TMD真有人要毒杀我啊!我假意干呕了两下,其实这胶囊一直在我的舌头底下,吐了出来,胶囊也软了。这假大夫见我吐出了胶囊,不顾有枪指着他,忽然暴起冲我扑了过来。我早有防备,抬起没有受伤的左腿顶在了他的胸口上,这时我看见清了他手上反握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