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正搂着梦瑶呼呼大睡。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了我，我摸出枕头下面的九二式，蹲到门口。梦瑶从墙上取下长弓也警戒着，我咬着牙，尽量压低声音把枪上了膛。可还是被门外的人听到了。

“黄哥，我是亮子，出大事了！”

我打开门道：“说。”

亮子道：“潘刚打来电话的，对岸桥头堡告急。”

我道：“别慌，警卫连动了没有？”

亮子道：“没您的命令，没敢动。”

我道：“是人还是丧尸？”

亮子道：“丧尸，非常多，潘刚请示是否开枪。桥头堡已经快让丧尸挤塌了。”

我和亮子一面跑，一面看着月色下郑磊和美丽在集合队伍。我回头对亮子说：“天大的事情，警卫连不参加战斗，牢牢的钉死在内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一个人进城。”接着我转向郑磊道：“河底隧道情况怎么样？”

郑磊道：“刚和守卫通过电话，观察口完全密密麻麻的全是丧尸。不过隧道口是近一米厚的钢制大门，丧尸就算成了精也进不来。”

我道：“先跟我去桥头堡。”我转向美丽道：“集合所有女兵，原地待命。”

到了东边的桥头，炮连已经在岸边架好了炮，时刻准备听我一声令下呢。等我上了西桥头堡，探照灯所到之处，全是丧尸狰狞面孔，嘶吼声划破夜空，三米高的城墙下就是人间地狱。潘刚道：“怎么打？快点儿定。”

我对着郑磊道：“有几套方案？”

郑磊道：“让三营火力全开，先打到天亮再看情况。我们团和工程院商量着本来要在桥头挖导油槽，关键的时候可以火攻的，现在说这个来不及了。天亮前如果视野内丧尸的数量能降到可控范围之内，剩下的我们用大刀和盾牌就解决了。如果天亮后丧尸还是一眼望不到头，有两个办法。”

我道：“讲。”

郑磊道：“一是退守桥东，把丧尸消灭在桥上，桥面狭窄，丧尸通过量有限。二是炸掉黄河大桥。”

我道：“马超还在关中，炸了桥商队怎么回来？先按你说的来。”我转向潘刚道：“天亮前的仗，就看你的了，不用给我留面子。开始吧。”说着，我和郑磊带着人退到了桥东。

潘刚这厮在夜空中大喊道：“大炮一响，全营开火。只打五米外的丧尸，其余死活不论。都给我瞄准了脑袋打！”说着潘刚又深吸了一口气大喊道：“开炮！”

轰轰轰，黄河大桥两头的炮兵阵地上，瞬间就吐出一团又一团的火舌。伴着炮弹划过夜空的呼啸声，我站在桥西的桥头堡上，望着桥东的尸群里瞬间绽放的礼花。心潮一阵澎湃，我老黄也有用迫击炮轰丧尸的这一天。

炮声一停，一枚照明弹升上了夜空。大地瞬间如白昼一般，我看到了一个极其壮观的景象，夜空被照亮的那一刹那，数以万计的丧尸看到了河对岸成群的人类，然后便前仆后继的涌入滚滚黄河之中。瞬间就有数万只丧尸被滚滚的黄河水冲走了。可是我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等这群丧尸被河水带出了禹门口，不知道又是谁会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