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里正不晓得蓝怡也去了义学,不过想到她家宇儿在学里,她听说房子有问题去看也正常。
赵里正点头接着说道,“义学不比其他的去处,漏雨孩子们就没法子写字读书,说的再厉害些,若是房顶或墙壁再受潮撑不住,掉些碎土或木块下来,也怕伤了夫子和孩子啊。”赵里正忧心道,他乃是一村之长,在其位谋其政,若真的伤了孩子和教书的夫子,那可是大事。
蓝怡点头称是,“为阳叔说的极是!”
若房子因为下雨而坍塌,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在义学里的可都是村里的孩子啊,这里就有她的宇儿,教书的夫子也有她的亲人,自己居住稳固广厦,自己的亲人却在危处,如何能不忧心。
“咱们义学的老房子,许多年了吧?”蓝怡问道。
“嗯,也有四十多年了,稻草和木头换过几次,上次换是八年前的春里。”赵里正点头,村里的事情他自然最清楚,“倒不是惜那点稻草和木料,本就打算明年春里换的,不成想今年秋里这么多雨水。木头应能撑得住,但是这稻草就不好说了,且墙也是年头多了,土坯墙润透了雨水,着实不稳妥。”
蓝怡听了点头,但是她也没有过分焦急,赵里正这个时候来找自己,肯定是有了打算的,“为阳叔,您一定有法子了吧?”
赵里正微笑点头,“是有一些法子。”
蓝怡给他续上热茶,笑道,“您想得法子定然是稳妥的,需要卫极和我做什么,您直接吩咐便是。”
“我晓得,这不是直接就过来了么。”赵里正笑着说,他和蓝怡打交道次数不少,对她的做事和为人都甚为欣赏,这也是他直接登门的原因。
赵里正看得清楚心里也明白。老王家的日子这两年过得越发好,甚至村里的可喜变化。都与自己面前这个谦虚的小妇人有关。她虽是女娃子,虽来历复杂了些,但绝对是个值得相信的、有主见的妇人,这样的十六七岁的女娃子赵里正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遇着,惊讶之余更多的夸奖。赵里正与王二叔在一起闲聊时,都没少夸奖蓝怡的为人处世。
现在她嫁给了村里的汉子,真真正正成了村里的人。更让人觉得放心踏实了。而且,从她改嫁给周卫极后,与王二叔一家子处的还是一样好,与周卫极这边一大家子人处的也没什么可挑剔的,这可不是一般的妇道人家能有的本事。
“房子不能再用下去了,但修房子也不是一两日就能成的。”赵里正用手指轻叩膝盖,“但村里的义学也不能因为下雨就不读书,所以得找个去处,先让孩子们有地方读书才成。”
蓝怡点头。赵里正来找她的原因,她明了了,果然。听赵里正又接着说道,“我首先琢磨的是让孩子们去我家里读书的。可你也知道我那里,屋子是不少,却也容不下这么多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