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现代的蓝怡,自然对人脉关系的重要性有十足的深刻的认识。学企管出身的她,一直认为努力扩展自己的人脉关系并合理利用是明智且事半功倍的途径,“姐姐,我也只是托周二哥递了句话罢了,姐夫能有今日乃大半是他本人的努力。”
不居功自傲,任何时候都从容自信,正是夏婉最欣赏蓝怡的地方。听她如此说,夏婉也就不再多言,摆摆手让身边的丫鬟婆子们退下,低声对蓝怡说道:“妹妹可知,田知县此次,怕是要出事了。”
蓝怡微微凝眉,认真听着。
“鱼雁传书恐走漏消息,我没有在信中告知妹妹。”夏婉接着说到,“想必你已知晓梅县的地下钱庄乃与田知县的公子有关的事情吧?”
蓝怡点头,去年文轩名下的米粮铺掌柜田重的妻子胡氏曾与人合伙做生意,结果被坑骗的倾家荡产,那次她的合伙人用店铺的名义就是从梅县地下钱庄借了吓人的驴打滚高利贷后跑路的。王承德他们时候察知,这地下钱庄与田道之的儿子田恪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田恪元与姐夫王明礼走得十分近乎,所以王承德推断他们的目标乃是大房的米粮铺。对地下钱庄的追查这半年来并没有间断,甚至张平育和赵中选也参与到其中,察知这地下钱庄背后的东家正是田恪元。后经由他们之手,田知县的公子开地下钱庄的事情才被公之于众的。
在大周,开地下钱庄放高利贷乃是被朝廷明令禁止的,一旦被查出,不只是没收钱庄财产,还会将主要当时人流放千里去做苦力,三年不得归乡。
“田恪元开地下钱庄的事情被揭发出来后,东平州府衙门直接派了人下来查,田知县虽极力替他周旋免去了三年流放之刑,但钱庄的财产均被没收,田恪元被笞杖四十。六年内不得参加科举。”
大周科举考试三年一次,若缝着国之喜庆。还会增开恩科,但相较前朝,大周开恩科的次数少了不少,前朝皇帝登基、皇帝娶妻、皇帝他娘过几十大寿甚至天降祥瑞等,都会开恩科的。田恪元被禁止六年不得参加科考,无疑是断送了他在这六年内的为官机会。
这样赚黑心钱的人,活该如此。这件事情她听赵中选说起过,所以更关心田道之在地下钱庄一案中受到了多大程度的影响,“姐姐说田道之要出事,就与此事有关吧?”
蓝怡这个喜称呼别人姓名而非官职的习惯,夏婉早已知晓,只点头接着说道:“妹妹当知,田知县与东平知州魏翔魏大人沾亲带故且关系紧密,有魏大人的关照,田知县应能提前得着风声才是。但这次东平派官员下来。他没得着任何消息,被打得措手不及,十分被动。但他究浸吏海。深喑其道,并没有慌乱。而是步步为营,与下派官员周旋。”
田道之表面上十分清廉爱民,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个伪君子真小人,但是田道之行事谨慎,擅会逢迎,很难被抓住错处。这次官员下来查案,杀得他措手不及,几名官员连夜捉捕提审田恪元,也只得出田道之知晓地下钱庄的存在。但却不知儿子参与其中。其中一名官员得了通判李金刚的指示,要查田道之贪腐之罪。查了一圈下来竟没有捉住他的把柄,空手而归。
“这个田道之,果真滑手!”蓝怡恨恨说到,这样的人才是最难对付的。
夏婉认同地点头,“你姐夫也是这样说的,虽没有查到其他确切证据,但田知县乃一方父母,职责重大,他知晓地下钱庄之事却隐而不发已是大错。你姐夫说他明年考课,必不能升迁,官降一级或两级是极为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