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这段时间铺子没少劳您费心,我和田柱在这多谢您了。日后我们打理铺子时,还得请二哥多帮忙。”王田贵跟着王明哲做生意日子也不短,在他看来经营几间铺子的能耐他还是有的。
王明礼此时已调整好表情,只是淡笑点头。田氏瞧他这副样子,只低头暗暗撕扯自己的帕子解气。
周老夫人扫了他们一眼,接着说到,“至于大房其他的东西,有多少算多少等老婆子死后都给文轩留着。大哥,您看这样可成?”
王格安点头,这样的分法确实没问题。只是他没有想到周氏认下春桃后竟没有给她分上一份。王格安打量春桃。见她只是在旁边微笑站着,看不出任何情绪。不知为何他这副表情让王格安觉得心里没底,似乎她已全盘在握一般。
周老夫人接着说:“太夫人和我儿接连过世,老婆子当时精神恍惚难以打理,这才将家里的事情托给二爷代为照管。现在文轩回来了,王管家也被无罪放了出来,老身的身子骨也还能撑得住,就不劳二爷接着费心了。听说二爷要参加下次的乡试。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不敢再因为铺子的事情耽搁二爷的时间。”
众人嘴忍不住一抽,黑白花都让她说了,刚才还说是身子骨不济要处理后事,现在又说是身子骨硬朗要照顾家里的生意。不过,王明礼要参加乡试,让他们颇为惊讶,须知要参加乡试首先得是秀才才成,王明礼书虽读的不错。却还是没中秀才的,难不成他要托岳丈的后门?
梅县大多数人都知道田知县虽面上公正无私,但私底下只认银子。王明礼能走通他的关系办成这件事。估计没少花银子。王家铺子在他的打理下生意并不好,不少间铺子难以维持而关门。他还有银子去填老丈人的嘴?众人心中泛起琢磨,彼此交换眼神。
王明礼一愣,他要参加科举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怎得周老夫人会知道?他微微皱眉,斜眼扫过田氏,定是这婆娘不小心说漏嘴的。
田氏委屈地噘嘴,她可不记得自己说过。蓝怡只安静站着,似乎这件事情与她没有一点关系,心里却想着周老夫人这一年多礼佛不管事情。但毕竟是掌过家的,现在认真起来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明礼。你打算参加乡试?”王格安问道。
王明礼躬身回答:“伯父,侄儿确有此意。不过这也是日后的事情,毕竟侄儿得先过了童生试才成。”
王格安老怀欣慰地捋长须,“不错,咱们王家世代经商,到现在也只你大哥明哲一个秀才。若是你能刻苦攻读,中秀才提举人,金榜题名,咱们王家也可一改门风。你伯母说的对,日后你就好好读书,铺子的事情交给下人们去管着。”
王明礼只得点头称是。
周老夫人也是看着他一副慈爱,“老爷在世时就说二爷比大爷更用功,书也读得更好,二爷若能收心读书,定是能成的,老爷在天之灵见了也会开心;老婆子也总算对得起过世的二弟和二弟妹。”
王明理听到周老夫人提起他的父母,面上恭顺,蓝怡却侧目瞧见他背在身手的左手用力握起,食指和中指紧扣拇指上的扳指。
这样的动作,足见他心里的波动,蓝怡抬目仔细打量王明礼,推测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周老夫人接着说到:“咱们王氏一族也有十几年未翻修祠堂了吧?我听王管家说,前几日送姚氏的神牌进去时,发现祠堂的窗户都有些破损了。”
王家几个老人纷纷点头,王氏现在并不算风光,王格物三兄弟这一枝算是过得最好的,王格安一直想说服他们拿出银子修祠堂,但是却一直没有成功。王明礼两年前就说了若是他能掌家,一定要拿出这些银子,但是这一年多来王格安明示暗示几次,王明礼也只是推脱。
“嫂子说的是,祠堂破损是对祖宗不敬啊。我前几日还梦见家里的去世多年的老爷子说冷呢。”一直安坐的几个老人开始附和。
“是啊,每次进去祭拜,我都觉得对不起去世的先人,面对后辈们都觉得面上无光。”
“……”
王格安虽不知周老夫人如何打算,但是她主动提起来,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话题。
“弟妹说到了我的心坎里,咱们都是半截身子如土的人了,瞧着祠堂破败怎么不揪心呢。可是老哥愧为族长,家里却拿不出银子啊!今日弟妹话说到这里了,我就表个态:咱们有一家算一家,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今年定要把祠堂翻修一新,才对得起列祖列宗。”
几个老人纷纷点头,“有钱出钱,没钱出力”,这话正对了他们的心思。须知拿出钱来修祠堂,他们多少也能从中得些好处的。(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