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不只吴府内一片慌乱,整个长平府气氛低迷,风雨欲来。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在当地经营几十年甚至于数百年的那些世家大族。许多府邸都震惊于这位以前并没被大家放在眼里的病弱的王府庶子的雷霆手段,同时心里暗暗警醒,不要得罪了那位出身并不高贵的未来世子妃。看来,这位未来的北地的女主人,并不像大家以为的那样,是因为报恩而得位,而世子对她并无感情。
吴府内,一位打扮华丽的四十许的妇人,坐在榻上哭天抹泪,“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这天杀的……”后面的话没哭出来,就被人堵住了嘴巴。
“……你要找死,没人拦着你,别把我们整个吴家拖下水。”严厉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不悦斥责道:“哭什么,若不是你没教好这个逆子,他能做下如此丑事吗?还带累了如儿,哼!”
他那知书达理又端庄大方的嫡女,他从小倾尽心血培养的女儿,本来就是冲着做王妃去的,现在王妃做不得了,没想到连侧妃都被拒了。
想到当时世子爷看他的那个的神色,他的心里阵阵发冷,若不是他先前投靠了世子,此时怕是整个满门都被端了。他焦躁的将一腔怒火发泄到妻子身上,话里带了些厌恶斥道:“你还有脸哭,如今,吴家的脸面都被那个逆子丢尽了。”
许氏大怒,她出身北地有名的世家大族,许氏一族盘距在北地已经有百年的历史了,势力极大,她身为许家的女儿,自小优越惯了,嫁入吴府以来。因为是年少嫁给吴老爷做填房,是下嫁,吴家上下将她捧着,更是养成了她目空一切,此时。见一向疼宠她的丈夫发怒给她脸色看。她不仅没害怕,反而怒气上涨,觉得吴家都是些白眼狼,若没有许家,吴家怎么可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如今看她儿子出事,就翻了脸不认人,简直是小人行径。
“养子不教父之过!”她冷嘲道:“我儿难道不是你儿?难道不是这吴府的少主人?你说我没教好儿子。难道都是我的错?若不是你们父女俩成日里在家说这侧妃之位是你们的囊中之物。这北地的女主人将来就是如儿的,智儿能信以为真?他是个实诚孩子,你们的话他自然信以为真了,这能怪不得了我们娘俩吗?”
吴老爷恨不得立时上前再次捂住她的嘴,“住嘴!”他压低声音恨声道:“祸从口出懂不懂?你,你,你……”他一连就了三个你字,恨得一跺脚。在屋子里转起身来。
对这个妻子,他是不敢得罪的。许家势大,在北地势力根深蒂固,他能从一介寒门学子,二十年间走到今天这个地位,全靠了妻子娘家的提携,因此,他深吸了一口气,沉着脸肃然道:“你也是名门出身,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不知道吗?儿子这回是受了些罪,可是,世子爷不是那小气之人,只要让他出了这口气,儿子的命就保住了。你若乱说话,传到世子耳里,还想不想要他的命了?”
他顿了顿缓了缓接着说道:“还有如儿的事,她如今也不小了,你明天回趟娘家,我看业诚那孩子不错,又一直对如儿不错,我看,就将她嫁到你娘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