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用管自己是什么德行,只要有人指使。有好处自然会去做。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有利益驱使。自然会有人上门。”她幽幽的叹道。
外面那个房少爷,正是她小时候在镇上碰到的那个要买了她做小丫头的小胖子。没想到,这落井下石的还有他一下,也真亏了李义源,竟然能翻出这么一位来膈应她。
果然,外面吵了一会儿,把头大了的傅氏吵的怒气上涌,她虽然一再劝说自己不动气,可这真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她示意王婶子拿起大扫帚,不客气的将众人扫地出门。
那小胖子跳出大门外,还抖着下巴下的肥肉不满的道:“我说你这娘们也太不知道好歹了,我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人你都看不上,你不是想着把姑娘攀高枝吧,那安府虽好,可你们这样的人家入了那府,怕是一年不到就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话没说完,就被郭媒婆打断了,“哎我说房少爷,你怎么说话呢,这要让安家知道了,你不想活了是吧!”
小胖子陪了笑脸道:“我这也是听说的,婶子别生气,”他说着掏出一块碎银子塞进郭媒婆的手里,“婶子就当我放了个屁给忘了吧!”
郭媒婆拿起银子掂量了一下,笑咪咪的道:“看房少爷说的,房少爷说的什么,我可没听到。”
看着她扭着身子拐进了李家大宅,小胖子阴着脸骂道:“呸,不过是个走街串巷说媒拉纤的,张狂什么?”
跟着她一起的婆子小心的问:“少爷,咱们现在回去向那们先生复命去?”
小胖子左右瞅了一圈,这才吐了口痰骂骂咧咧的道:“走,先回去。”
等她们都走了,另一个媒婆才摇了摇头,低低的叹了口气,嘴里说着造孽哟,才坐上一架骡车,车夫赶着车离开了。
晚上,李学思回来了,他抹了把头上的汗,悄悄的拉了妹妹回房,低声道:“让你说着了,这三伙人都去见了同一个人,那人是李义源的一个管事,给爷爷奶奶办后事的时候,我远远的见过他。”
他说完又是愤怒又是悲伤的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这心肠也太歹毒了些。”
李小冉沉默着半晌没说话,她也在想这个问题,他到底是要干什么?
“把这事跟娘亲说一下吧,等到那个姓郭的再来,就让娘出面去找他帮忙,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她沉吟着道,“小哥,你明天就去县上,联系酒楼,把咱们的暖棚卖给他。这里的产业,能变卖的都卖了,只留着这个宅子,咱们尽快的搬到县上去。”留在这里被李义源算计,还是离的远些的好。
“行,我明天一早就走。”二人说完去了傅氏的房里,李学思把他跟着这些人的事说了,“我和江棋和三子各跟一伙,没想到……我怀疑,李义源这样做,可能是之前王枝儿跟他说过什么,他以为咱们家有什么秘密,惦记上了也说不定。”
傅氏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只好苦笑道:“我知道了,要是那郭媒婆来逼,拿知府来压咱们,那我就过去求他,看他怎么说吧!”
不求他,又怎么知道他这样处心积虑的是为了什么呢?
娘三个说好了,第二天一早李学思就去了县里,他从家里出发的早,正好赶在午时放学时到了县学门口。县学门口围了一大帮人,闹哄哄的好像菜市场,听到里面传来阵阵辱骂声:“……这种学生的存在就是给咱们县里丢脸的,我要是你,早退学回家了,你还有脸来上课,这脸皮可够厚的。”
“那是当然,要是不厚,先生如此责罚他,他还能泰然若之的站在这受罚?”
“哎,你们别说了,李兄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何苦在这落井下石呢!”
“若不这样,咱们的日子以后就能好过了?你可别忘了,咱们都是些平民学子,一没靠山二没银子的,若不能揣测先生的意思,以后这县学里哪还有咱们的立足之地。”
“这种事反正我是不做的,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们要三思。”那人说完就摇摇头转头往外走,一抬头正好看到挤进来的李学思,脸色霍然一变,“李小弟,你来了?”
李学思脸色铁青,看了眼站在县学门口罚站的二哥,赤红着眼睛问:“赵大哥,先生为什么要罚我二哥?”
赵思奇叹了口气,拉着他往外走了几步才苦笑道:“先生说,学坚兄不敬兄长,不配为读书人。”
李学文除服后,因为李义源要服三年孝,所以就近在县学读书,这次的事,就是他针对李学坚所做下的。
李义源是官,虽不是自己治下,可这些人都是见风使舵惯了的,只要他们父子稍稍示意一下,自然会有人替他们出头整治李学坚,名头还光明正大。
不敬兄长?
李学坚兄妹恨死了李义源,哪里会给李学文什么好脸色,他们可不就抓住这一点了。
李学思听了原委,当即就往人群里走,分开人群拉着二哥就往外走,“二哥,咱们走,这学咱们不念了。”急的赵思奇在后面直跺脚,只要李学坚敢离开这里一步,那他就会被夫子顺水推舟的开除出县学。
李学坚哪里肯走,娘亲不肯让他退学,一腔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他若被退学,怎么有脸见娘亲和妹妹。“三弟,别闹,我不能走!”
李学思看着坚定的站在门口不动的二哥,又是心痛又是替他委屈,红了眼圈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未完待续)